,末世鼠輩

在這一點上,藍迪和焦樵兩任武裝部長是完全繼承了洪濤當年的作戰理念,嘴上要多聖人有多聖人,恨不得把聖人兩個字當肩章用。

實際上根本一點臉面都不要,只要結果對己方有利,又能不讓第三方抓到小辮子,啥壞事都幹。當面跪地磕頭叫爹,轉身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也能幹出來,還不止一次。

西南聯盟前些年在陝南地區就沒少吃這種虧,剛開始陝南地區就像淮河到長江之間的地帶一樣,屬於雙方的緩衝區。

但焦樵駐守長安的時候總覺得南邊老有西南聯盟的人活動,心裡不踏實。於是就讓藍迪把傘兵派了過去,脫掉軍裝假裝流民,隨便找幾個村子就說是當地的倖存者組織,然後公開通電加入東亞聯盟。

從喪屍病爆發沒多久就組建的傘兵部隊,在這種小規模衝突上佔盡了優勢。他們有飛機代步,當時還有直升機可用,機動性極強、後勤補給相對容易、裝備精良、重武器可以跟著一起走,大不了用空投的方式定點投送。

西南聯盟的正規軍往往費了好幾天時間,剛把一個據點搶回來,結果發現一個人沒有,而後面的補給線又被切斷了。當地出現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倖存者組織,隨便發個電報,這一片又歸東亞聯盟了。

結果他們反倒成了侵略者,一直都在東亞聯盟控制區裡侵略呢!等再揮兵回援,人家又跑到百十公里以外冒充倖存者組織去了。打也打不著、追還追不上。人家就是消耗點汽油,自己卻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很不划算。

就這麼一點點的向南蠶食,直到漢中也變成了聯盟控制區,西南聯盟才回過味兒來,也有樣學樣的派人出川陝邊境弄假倖存者組織,雙方進入了拉鋸戰階段。

那兩年時間最累的不是前線軍隊,而是繪製地圖的參謀。他們早上剛畫的邊境線中午就作廢,下午剛改完晚上又廢了。

隨著時間推移,聯盟空軍的飛機數量越來越少,油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焦樵才停止了類似的沒臉沒皮行動,搖身一變又成正義人士了,舔著臉提出要和西南聯盟正式談判,規劃出雙方的明確邊境線。

這樣兩邊就不用天天為了哪個村子屬於誰而打嘴架了,西南聯盟也是高看了這位封疆大吏的人品,覺得這樣做也不吃虧,就答應了。

結果這條線劃的啊,如果不是後來人家派了重兵集團北上,完全封鎖了川陝邊境的幾條通道,邊境線差點劃到廣元去,連劍門關划著划著都成自古以來陝南的門戶了。

楊明參軍稍晚,沒趕上當年轟轟烈烈的陝南劃線運動,但他就是在長安入伍的,新兵訓練完就被派往陝南地區配合傘兵作戰,對這種模式不光不陌生,還很有心得體會。

“哈哈哈哈……”

也是巧了,空軍中隊長當年就是個小傘兵,比楊明經驗還豐富。再加上張柯這麼個年紀小經驗多的傢伙,三人頓時心領神會的大笑起來。笑得附近的衛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勁兒的向四下張望。

“唉,說起來還是前些年過得充實,忙了點累了點,但只要努力幹,腦子再靈活點,從班長升到營長一年就夠。現在的他們啊,到退伍能當個排長就算阿彌陀佛嘍……”

笑著笑著,楊明又有感慨了。他一直都在一線作戰,對軍隊這些年的建設很有看法。不是說弱了,是機構越來越龐大,運轉起來反倒越來越遲鈍,內耗太多。

如果當兵的總是看不到升遷希望,誰還樂意成天受這個罪呢。最令人心涼不是機會少,而是出了機會普通人越來越難以沾邊,總是有某些人能彎道超車。

“……慢慢來吧,有些問題不是一代兩代人能解決的……我先回去準備準備!”

聽上去只是句牢騷,沒有針對性,可從職務上講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