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王簡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就在他們倆談話的時候,樓下已經上來了好幾撥人,見到他在這裡,又縮了回去,顯然是來找洪濤的,但又不太想當著他的面談事。

連春雨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準確的燒在了易燃物上,疆省移民們對挨家挨戶核對身份很敏感,認定要有大事發生,可是一點脈絡都摸不準,總不能立刻收拾細軟準備魚死網破,此時很想聽聽洪濤咋說。

“新官上任燒幾把火合情合理,這裡是有規則的,誰也不能胡來,大家不要慌,該幹啥幹啥。以後大家要多學一學規則,再遇到這種事,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我在樓頂看見有人抱著貨物偷偷往家裡鑽,這很不好!市場是大家吃飯的依仗、局面是需要共同維護的,遇到事情自然也得一起頂上。關鍵時刻幾個人縮了,會引來更多人慌亂,用漢話講叫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站在樓道里,洪濤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同時很惡毒的紮了一小針。以疆省移民們比較硬的性格,這幾位商戶就算不被趕出聚居區,多半也保不住攤位了。他們每個都可能有家人,一份收入沒了生活立馬就會變得艱難起來。

但站在自己和大多數新移民的立場上,必須為十字路口市場的將來、為依靠市場吃飯的幾百上千戶人家考慮的更多,從而忽視甚至無視某些個體。

“沒有事了、沒有事了、走走走,快去出攤……”見到洪濤說得這麼篤定,阿爾因和艾爾肯也就放心了,吆喝著人群下樓。

至於說連春雨是誰,是啥來意,該如何應對,不是他們能做主的。這種事肯定會聯絡沙巴林和趙偉平才能得到最終指示,洪濤說的再有道理也只能當成參考。

“沒什麼長進啊……”見到兩個人多一句話都沒問就走了,洪濤只能搖頭。如果自己沒有來新七區,反抗軍的移民們在他們倆的帶領下想在江洋手下佔到便宜,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年在疆省,反抗軍就是在這方面有所欠缺,才被排擠出了主基地。過了這麼多年,死了那麼多人、吃了那麼多苦,可經驗教訓好像並沒總結出多少,該啥樣還是啥樣。這倒應了古人的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您對薩賓瞭解多少?”江洋沒有親自過來,但他派人把洪濤請了過去,在聽了儘早的事件始末之後沒有馬上大松心,又追問了幾句有關連春雨的來歷,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瞭解不多,只聽說比較貪財好色,對人也比較粗暴。”洪濤不明白連春雨和薩賓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如實的講了自己的看法,基本都是道聽途說。

“光靠貪財好色和粗暴,哪怕沾親帶故,在任何組織裡也爬不到太高的位置。他剛加入我們的時候很能幹,危險的工作都是主動請纓,確實是靠著能力過硬脫穎而出的。

但他執行任務的戰損率也是最高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必要的時候連幫著他一起起家、將來還有大用的俄羅斯族群照樣下狠手。”

江洋也沒解釋,自顧自的把當年薩賓是如何加入、如何獨當一面、如何進入高層、又如何變化的過程娓娓道來,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英雄所見略同……只是有件事我覺得不太理解,正好說出來,看看江會長這邊有沒有比較新穎的思路。在聯盟對待疆省移民的總體態度上我曾經說過,是以安撫、同化為主,這也是聯盟秘書長當面確認過的。

從目前的狀態來看,聯盟政府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只要不太出格,基本不會過多幹涉流民內部的問題,但有個例外,就是這位連處長。

他明顯不是一個和稀泥的好手,更像是勞改營的強力管教。此時此刻派到這裡來當一把手,好像和聯盟的既定政策不太相符。”

洪濤倒是沒急於詢問,耐心的聽了下去,終於在最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