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像當年一樣,內部出現問題讓管理處各個擊破,然後一片散沙。”聽了秀山太太的分析,孫飛虎不光沒贊同還挑上了毛病。

也不是要故意抬槓,他是吃過一塹的人,知道死穴在什麼地方。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滿腦子都是失敗的慘痛,沒法樂觀。

“這就是他不在這裡搞事情的原因,你我、包括白思德、沈楠勢力強大沒錯,可所有實力都在明面上,還豁不出去,根本團結不起來。

新六區和新七區裡的疆省移民初來乍到,看上去沒什麼能力,聯盟政府當初也是這麼計劃的,想利用他們之間的世仇分而治之,是一步非常奏效的好棋。

可惜碰上了洪隊長,一步好棋有可能變成致命的漏著。他在疆省闖出的名號一點不比聯盟創始人差,更瞭解那些人的想法。現在疆省移民不光不是一盤散沙了,還讓他給弄成了鐵板一塊。

沒聽陶偉說嘛,在新安全區裡流民的事情表面上是反抗軍和救贖者頭領說了算,實際上背後都有洪隊長的影子。連本地人的商會也被捲了進去,該罷市罷市,沒一個敢唱反調的。

你我和洪隊長的差距就在這裡,他能啥都不說把人捏在一起。我們磨破了嘴皮子,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三心二意。希望這個詞你我都會念,也明白意思,可是給不出來,也給不起!”

秀山太太放下茶杯,捋了捋耳邊的白髮,輕聲解答了孫飛虎的疑慮。關於團結問題,她一點都不擔心洪濤會玩砸了,不全是盲目的崇拜。

至今為止,還有好幾股和洪濤有密切關係的力量沒啟動呢,每一股都不比疆省移民的影響力小。這說明啥?說明洪濤根本沒發全力,罷市只能算總攻前的一次演練,即便出現問題也不會傷筋動骨。

“……把聯盟逼急了,他們會不會動用軍隊強行干預?”孫飛虎基本被說服了,但心底還有一個陰影。當年他核心團隊裡的某些人,就是被內務部的說客用軍事幹預給嚇破了膽。

雖然最終軍隊並沒參與,可誰能保證真急眼了不會來呢。再團結的流民組織在軍隊面前也是草雞瓦狗,一碰即潰,洪濤應該也沒這個本事。

“這又是他比咱們厲害的地方了,公審的事情足矣說明聯盟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多數人還願意執行現有的規則。派遣軍隊干預內部事物是嚴重違法的,以焦部長的為人如果能這麼幹,早就沒有現在的聯盟政府了。

洪隊長和焦部長、林部長、藍秘書長、初理事長以前是同僚,比咱們瞭解每個人的性格和為人。他如果沒提前想好這個問題肯定不會做這些事,說不定都不會回來。

別人我不清楚,只要他願意,現在就能帶著海軍的主力離開聯盟另起爐灶,說不定連同空軍和很多外籍倖存者也會追隨。在很多人眼裡,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化不可能為可能、帶著大家完勝百萬喪屍潮、當之無愧的領袖。”

實際上秀山太太的自信也不全來源於她的睿智,很大一部分是訊息來源更廣泛也更獨特。外籍倖存者每一支在聯盟裡都算少數,但加在一起就是很強的力量。成員遍佈聯盟的各個部門甚至軍隊,現任秘書長也是其中一份子。

“那他為什麼不讓咱們插手?越多人參與影響力越大,說不定一次就成了呢,何必非要像現在這樣留給管理處操作的空間?”

秀山太太說的道理孫飛虎都能聽懂,也大部分贊同。可他始終想不通一件事,為什麼要提前叮囑自己不要表態站隊。就算怕自己這邊嘴巴不嚴走漏了風聲,現在已經都發動了,不存在突然性,為什麼還是不能人多力量大呢?

“是啊,我也想不通……但洪隊長再三叮囑肯定是有道理的,先別急,看看事態發展再說。其實這時候拿不定主意的不僅僅是你我,估計最遲明天,那兩位就得來探聽虛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