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感受到她的手攬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阿瑜低聲喃喃道:“好,我聽你的。誰出事君同都不可以出事。”

可真若有後報,我便與你分一半吧。

但以此身,得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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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戰事,正是用人吃緊之時,諸將□乏術,沈浣盡力籌措,竟將自己一半精銳親衛調與阿瑜,護送她前往金陵。

百餘人的精銳人馬輕裝簡從,只兩架馬車,由太康行營南門而出,轉而調頭向東而去。

沈浣軍務繁重,並沒有來送阿瑜。阿瑜坐在車中,卻有些心神不寧。手裡握了那張蕭策的字條:火燒太康。

蕭策的字跡龍飛鳳舞,鋒銳凌厲,看得阿瑜無由陣陣心驚。

太損陰德,必有後報。

沈浣的話字字在耳,阿瑜只覺右眼陣陣的跳得厲害,雪白貝齒咬緊紅唇。

忽而之間,陣陣呼嘯寒風之中隱隱低送來金戈之聲。

阿瑜一驚,抬手一撩簾幕,遠方廝殺之聲竟是憑風遙遙傳來,但見西北方向火光沖天,將整個沉沉蒼穹黛色山巒染得如血一般,猙獰恐怖。

“停車!”阿瑜喝到。

軍士們不敢有違,當即停車。事實上,沈浣這百餘親衛,也無不頻頻回頭望著將西北染得殷紅的熊熊火光。

如沈浣所計,傍晚時分火燒太康。

阿瑜站在車上,踮起了腳,遙望西北,彷彿這樣便能看到太康戰事一般。

親衛頭領鄭校尉便在阿瑜車邊,低聲道:“西北火起,當已是兩方交兵了。元帥此時當在太康城西堵截韃子。”

阿瑜舉目而望,除了被火光染得殷紅如血的半壁天空,再也看不到其他。

“此處可有地方能望到太康?”

鄭校尉連道:“瑜夫人,元帥吩咐,要末將送您直奔金陵。無論出了何事,皆莫要回頭。”

阿瑜瞪他一眼:“你違了你們元帥將令,回營才會受罰。可如今我若是看不到太康,管叫你連營都回不了!”

鄭校尉一怔,也不知是懼於阿瑜的手段,還是自己心下亦想看太康戰況,當下命人將車趕至左近高坡之上。

阿瑜坡頭當風而立,但見遠方太康城下黑壓壓一片,全然看不清人影,更無從分清元虜還是潁州軍,亦或是無路可逃的平民百姓。遙遙傳來的廝殺叫喊金戈相擊之聲,交織在夜風之中,雖然微弱,於她而言卻聲聲清晰異常,仿在耳邊。許是殷紅如血的天空,她彷彿能聞到血腥味道一般,無比熟悉。

阿瑜心下重重一嘆。

沈浣的心思她忽然更加明白了三分。

她惦念沈竹,卻絕少回家看他。她戀慕俞蓮舟,卻從不做婚娶念想。只因沒有人,會願意自己的心繫之人身處在這樣的金戈之地,那遠比自己身處其地更加痛徹。而沈浣,註定一輩子在這樣鮮血火光之地輾轉生死。

不知過了多久,鄭校尉上前道,“瑜夫人,動身吧。此處離太康不遠,恐有小股韃子。”

阿瑜點了點頭,正要上車,卻忽然聽得隊尾忽然尖銳哨聲響起。

鄭校尉猛然一凜,那聲音正是隊尾探得元軍動向的警報之聲。

“夫人,上車!”鄭校尉翻手抽出腰間長刀,卻見一個斥候疾奔而來,“校尉!坡下有元軍包圍,正往坡上殺來。後隊已經於他們交上手了!”

鄭校尉虎目圓睜:“多少人?!”

斥候一頓,“大約千餘人!”

鄭校尉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只有百餘人,雖是親衛武藝精良,奈何雙方人馬差得太多。本計劃以火燒太康來吸引元虜兵力,讓他們能平安穿過太康戰區。卻不承想太康火起時候,竟還有元虜兵力能分隊而來。

百餘親衛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