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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都做得嫻熟,瞞著師父在凡界胡天胡地,還自以為是顆千年難遇的風流種。
將我帶成這樣,我的十六位師兄功不可沒。可就是將我帶成這個模樣的一堆師兄們,如今,他們竟一一成才了。老天排他們的命數時,想必是打著瞌睡的。
但老天打的這個瞌睡卻打得我很開懷,想必師父他老人家也很開懷。
開懷一陣後,耳朵裡灌著師兄們的豐功偉業,再想想他們建功立業時我都做了些甚,兩相一對比,慘淡之情沿著我的脊樑背油然而生。
四哥拿只筆在一旁刷刷記著,不時撫掌大喝:“傳奇,傳奇。”慘淡之情之外,便又令我油然而生一股丟人之情。
十師兄安慰我道:“你是個女兒家,呃,女嬌娥麼,女嬌娥無須建什麼功立什麼業的,我的妹妹們便成天只想著嫁個好婆家,十七你只須嫁個好婆家就圓滿了。”
十六師兄笑嘻嘻道:“十七如今這年歲,不用說婆家了,孩子怕已經好幾個了罷,對了,何時讓師兄們見見你的夫君。你這個容貌品性,也不知嫁到了怎樣一個夫君。”
他這個話真是句句踩我的痛腳,我抹了把頭上的汗,訥訥乾笑兩聲:“好說,好說,下下個月我大婚,屆時請你們吃酒。”
墨淵一直坐在一旁微微抬著眼皮聽著,我那吃酒兩個字將將從口中蹦出去,他手中茶杯一歪,灑了半杯水出來。我趕緊衝過去收拾。折顏咳了兩聲。
第二十一章(3)
九師兄令羽將崑崙虛打理得很妥帖,四哥個把月不回狐狸洞,他房中的灰便要積上半寸。我已七萬年不曾踏足崑崙虛,做弟子時睡的那間廂房卻半點塵埃也無。我微有汗顏,躺在床榻之上,翻了個身。
隔壁住的是十六師兄子闌。我聽得他敲了敲壁角,道:“十七,你睡著了麼?”
我鼻孔裡哼了一聲,以示未睡著。但這一聲比蚊子的嗡嗡聲也大不了多少,我覺得他大約並未聽到,便應了聲:“尚未睡著。”
他頓了一會兒,聲音挨著壁角飄過來,道:“這七萬年,為了師父,你受苦了。”
我的印象當中,這位十六師兄總喜歡挑我的刺,同我反著行事。我說東他必然指西,我說甲好他必然將甲貶得一文不值。他如今說出這個話,我不得不多個心眼疑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十六師兄,遂提高了聲調道:“你果然是子闌?”
他默了一默,哼了聲:“活該你這麼多年嫁不出去。”
他果然是子闌。
我呵呵笑了兩聲,不同他計較,躺在床上再翻了個身。
我活到現在這個歲數,雖歷了種種的憾事,但此時躺在崑崙虛這一張微薄的床榻上,卻覺得過去的種種憾事都算不得遺憾了。月光柔柔照進來,窗外並無什麼特別風景。
二哥常用知足常樂來陶冶我的心性。我從前不曉得什麼叫知足。覺得知足不如擅忘能樂。過日子過得稀裡糊塗顛三倒四。如今我曉得了,擅忘不過是欺瞞自己來求得安樂日子。知足卻能令人真正放寬心。真正放寬心了,這安樂便是長久的安樂了。揣摩透了這個,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圓滿得很。迫不及待想說給夜華聽一聽。但此時的夜華大約聽不懂我說的這些。這個時辰,他大約正滿週歲了罷。唔,不知他滿週歲時會是個什麼模樣。那眼睛是像他現在這樣寒潭似的麼?那鼻子是像他現在這樣高高挺挺的麼?唔,不曉得和糰子長得像不像。
我想了許多,漸漸地睡著了。
墨淵回來這件大事不知怎的傳了開去,第二日一大早,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凡是有些靈根的,都曉得遠古掌樂司戰的上神回來了。
傳聞裡說的是,墨淵他頭戴紫金冠,身披玄晶甲,腳蹬皂角靴,手握軒轅劍,懷裡揣著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於八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