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崗。

梁鋼正帶著高慎行勘察地形。

準備照著浮涼山要塞也修建一座天打崗要塞。

“旅座,我們真要修要塞啊?”高慎行說道,“我就覺得那玩意沒用。”

頓了頓,高慎行又道:“所謂的要塞其實就是一座被掏空了的土山,根本承受不住鬼子重炮的炮擊,更不用說重磅航彈。”

“然後我們好容易才修成了,”

“結果卻被鬼子一發航彈幹掉。”

“何必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再說了,我們現在哪來的經費修要塞?”

“那是你沒看懂浮涼山要塞的精髓。”梁鋼搖頭道,“浮涼山要塞雖然不堅固,但是其防禦效果未必就會比馬其諾、東寧這樣的傳統要塞差多少。”

“不會吧。”高慎行道,“浮涼山也配跟馬其諾相比?”

梁鋼便懶得再多費口舌,因為高慎行就是一個門外漢。

天打崗的名稱聽起來很驚險的樣子,但其實並不險峻。

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隻扣在黃土高原上的巨型黃土饅頭。

梁鋼正在腦子裡想著怎麼構築要塞,一個通訊參謀急匆匆走過來。

“旅座。”通訊參謀啪一個立正敬禮,又把手中的資料夾遞過來,“侍從室急電!”

“侍從室的電報?”梁鋼聞言頓時間神情一凝,當即雙手接過來,看完之後臉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

高慎行道:“旅座,命令上說了什麼?”

梁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電報遞過來。

高慎行看完電報之當場傻掉,失聲叫道:“開什麼玩笑?”

“讓我們獨94旅盡一切可能阻斷同蒲路?阻止包頭的騎兵第1旅團或者騎兵第4旅團南下豫南戰場?”

“這怎麼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辦到!”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一個旅。”

“實際兵力甚至不如晉綏軍一個團。”

“這點兵力,怎麼可能擋住日軍一個旅團?”

“這不是存心讓我們去送死?侍從室安的什麼心?”

“給我閉嘴!”梁鋼臉色一板訓斥道,“這是校長的命令,身為黨國軍人,必須無條件服從!”

高慎行默然。

梁鋼又說道:“單憑我們獨94旅肯定是攔不住日軍騎兵,但是在晉西北並不是只有我們獨94旅一支部隊。”

“旅座是說晉綏軍?”

高慎行哂然一笑說:“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且不說閻西山現在正跟巖松義雄眉來眼去,暗中勾連,即便是沒有這一檔子事,晉綏軍對於重慶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

“也不盡然。”梁鋼一擺手說道。

“別的晉綏軍部隊我不知道,但是楚雲飛的358團肯定是會嚴格執行校長命令的,侍從室一定也給358團下了同樣命令。”

“所以我們獨94旅並非孤軍作戰。”

對於梁鋼的這一判斷,高慎行也是完全認同的。

楚雲飛作為黃埔出身的軍官,肯定會堅決執行侍從室的命令。

當下高慎行道:“但即便是加上晉綏軍358團,也遠非日軍一個騎兵旅團的對手,這可是一個騎兵旅團啊!”

“旅座,你應該知道,”

“日軍一個騎兵旅團通常下轄2個騎兵聯隊、1個騎炮兵聯隊外加一個裝甲車隊,總兵力至少五千!”

“慎行,你說的我都知道。”

梁鋼肅然說道:“但是校長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

“身為一名老兵,你應該很清楚,不惜一切代價這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