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這場婚姻不過是雙方的利益結合;要怪,更怪沈絕心心有所屬,無心情切。

聞言,沈絕心非但不惱,反而牽住了蘇挽凝的手拉著她徑直往她們的房間走去。“此處無需做戲,屋內卻有看客。”她的話帶著一絲玩笑,儘管蘇挽凝幾次三番的想要逃脫她的牽手,仍被她大力的緊握其手,不得而逃。

如沈絕心所言,屋內果然有幾個丫環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幾個下人把熱水倒入準備好的浴桶之內,經過多次試溫,方才不再新增涼水。見沈絕心她們進來,帶頭兒的下人恭敬道:“姑爺,小姐。洗澡水已經備好,咱們這就退下了。若是有其它吩咐,只會一聲便可,我們就在外頭候著。”他的語氣頗為曖昧,似是明瞭即將發生的事情。

這。。。看著備滿溫水的浴桶,蘇挽凝甩開沈絕心的手,咬著下唇予以詢問:“是你讓他們準備洗澡水的?”這人怎的這般?!還未天黑就讓下人準備洗澡水,還是這麼大的浴桶!她不是沒聽出下人的話味兒,那般曖昧,聽得人耳根子紅!

“怎麼?不可以嗎?”閒來無事,挑逗之心盎然。沈絕心跨前一步與她四目相對,她環住蘇挽凝的腰肢,稍稍彎腰湊上前去,使得兩人的距離只及寸尺。“娘子,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自是應當。你方才也曾淋過少許小雨,不如我們一塊兒洗個熱水澡如何?”說著,她的手不規矩的撫上蘇挽凝的脖頸,其中意思,不甚明瞭。

第三十三章 玉碎

邀約之意甚濃。沈絕心唇角餘笑,步步相逼。她只覺蘇挽凝日日與她故作矜持;暗中卻和孫知浩兩相歡好;遂生挑逗之意;以解無聊。蘇挽凝退無可退,一張俏臉漲紅不已,她自小讀盡詩書;又教予女則一類;對歡好之事並非太過放開。如今得沈絕心這般調戲,不禁惱羞。她並非痴傻,亦清楚沈絕心另有所屬,如今對她這般;可是當她如風塵女子?不加檢點?

這般想著,蘇挽凝的惱意更甚,她使勁兒掙脫開沈絕心的‘禁錮’,不小心將她珍視如命的玉佩順勢甩掉。蘇挽凝不知玉佩的來歷,亦不清楚它的重要,只是看不慣沈絕心這般無賴,遂將她使勁兒一推,正巧重重的踩在那塊兒已然斷裂的玉佩之上。

支離破碎的聲音自沈絕心的腳下傳來,伴著她的怔楞和頓生的絕望,好似那玉佩裡的情和珍藏的記憶都隨著那刺骨的碎裂聲魂飛魄散。沈絕心緩緩的握拳不動聲色,她只是看著蘇挽凝,眼底泛起恨之入骨的淚意。

“我。。。”似乎,這塊玉佩對沈絕心甚為重要。直到此時,蘇挽凝方才意識到自己的無心之失給沈絕心帶來了如何的痛苦。她的惱意轉為絲絲愧疚,卻因著沈絕心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退縮了腳步,解釋不得,更不知該說些什麼。

房間裡因著熱水而氤氳,卻是一片寂靜。良久,沈絕心小心翼翼的抬腿,蹲下來把整隻手都蓋在再無法修復的破碎玉佩之上。她笑了,如鬼魅的笑意,是其他人未曾見過的。“是你毀了它。”沈絕心輕聲說,眼淚滴在她的手背,順著指縫沾染玉佩的些許碎片,她抬頭看著蘇挽凝,隻手抓起刺人的碎片緊緊握住,“是你毀了她!”毀了沈絕心最後的支撐,毀了她和若雪僅有的記憶,更毀了她以為無法更改的情。

蘇挽凝從未見過沈絕心流淚,更何況在她的意識裡,男子落淚,實為罕見。她心有愧疚,言語再無往日那般冷冰利落,“我。。。我並非故意,方才只是想讓你放開我,不想卻。。。對不起,我。。。”話未說完,沈絕心已經緊握著掌心的玉佩碎片奪門而出。蘇挽凝追前不得,只面無表情的站在漸漸轉涼的浴桶旁邊,心情何以,解釋不得。

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沈絕心獨自站在若雪的衣冠冢前,如經歷了一場徹骨的打擊,完全頹廢的跪坐下來。稍稍攤手,碎片已經伴著一絲滲出的血滴傾到在黃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