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奇程度就好比若干年前,蠻族給淳安皇帝送了兩頭糙泥馬,引得殿上群臣競相圍觀。

江零百忙之中抬起手來,做了個&ldo;等等,你別說話&rdo;的手勢。

鍾洗河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轉過頭才注意到,大朵的血花依舊在林卿源的肩膀上炸開。

他伸了爪子,想封住林少將肩膀上的穴道。

林卿源手速飛快的按住了他。

鍾洗河:&ldo;少將,都這時候了,您就別為我考慮了,我這點小傷沒什麼的,您這是要緊的‐‐&rdo;

林卿源自己按了穴道,白了他一眼,輕飄飄地截了鍾洗河:&ldo;你沒洗手。&rdo;

鍾洗河:&ldo;……&rdo;

大概幾秒鐘後,江零直起身體。氣沒喘勻,一臉狼狽,林卿源隨手遞了塊帕子給江零。

一個鐵血的軍人,懷中卻有一塊帕子,帕角上還繡著一個明顯屬於女人的名字‐‐&ldo;雨眠&rdo;。

原來,秦暮說的&ldo;雨眠&rdo;,是這個雨眠。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好名字。

一聽就是個婉約派的……姑娘。

江零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聲:坊間傳聞注孤生的林少將有……有意中人了?!

酸氣冒著泡泛上來。

江零對自己說,講點道理,講點道理,他今年二十七比我大十歲這十年他遇到好姑娘是理所當然的我只能怪自己生遲了來晚了……

一會兒她又想:算了,說的好像我早生十年就能追到他似的。

這段心路歷程可謂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然而沒持續多久。

‐‐因為下一瞬間,林卿源看江零已經喘上了氣,扯著她的風帽,把她拎到自己面前。

&ldo;解釋一下。&rdo;

江零:&ldo;啊?&rdo;

一直以為自己今天算是立了功的江姑娘,被這麼一問,下意識的看向鍾洗河。

因為整個忘川之畔就他們三個人,她嚴重懷疑這句話是衝著鍾隊長說的。

鍾隊長回瞪她一眼:&ldo;你看我幹嘛!&rdo;

林卿源抽了抽嘴角。

‐‐小丫頭片子,還敢看鐘洗河,顯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

一抬手,一個爆慄砸到江零腦袋上:&ldo;女扮男裝進軍隊,還敢不服從舒眉的調遣擅自留下,用術法就算了,還用&l;黃粱&r;?你是有幾條命?一旦反噬你連渣都不剩!&rdo;

冷著臉做了最後點評,&ldo;不知輕重,任性妄為,目無軍紀!&rdo;

鍾隊長在邊上聽著,雖然罵的不是他,他也有點於心不忍。

畢竟,今天如果沒有江零,他們可能就真死在那兒了。

於是他咳了一聲:&ldo;少將。我覺得,這也不能都怪她。&rdo;

鍾隊長就是賤的。林少將都快把他忘了,他自己非要來刷個存在感。

林少將正好轉過炮口,對準送上門的靶子,純當中場休息:&ldo;嗯,不止她,還有你!這不是你負責的任務嗎?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胡鬧,你這個隊長是幹什麼吃的,也就任著她胡鬧?!&rdo;

鍾隊長趕緊的,立正行禮:&ldo;報告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