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當初答應老太太那麼做,也是被逼無奈,有不得已的苦衷。太太這麼疼愛四小姐,將來咱們再給她找一門絕好的親事嫁過去,就跟待嫡女一樣,太太就不要再揪心了。”

“嚴媽,你剛才說什麼一門絕好的親事?”

嚴媽隨口說著話勸慰著,齊氏聽在心裡卻突然驚起,直直地看著嚴媽,倒駭了嚴媽一跳。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就知道顏書那些話絕對是無風不起浪,只是喬姨娘那個女人這麼幫襯著素琴做什麼?大嫂一向勢利,又怎麼會與一個妾來往甚密?”

齊氏碎碎念得說著,嚴媽卻一時還沒有弄明白話裡深意,正想追問,見珊瑚端著一碗銀耳粥進來,於是便打住了話頭。

那邊,錦畫與顏書一同往回走,她們倆原本都在喬姨娘房中長大,一個西暖閣,一個東暖閣,喬姨娘佔了居中的套間,袁青楓每次來都見人多嘈雜,丫鬟婆子進進出出地實在令人心煩,於是便在喬姨娘的院落旁邊又起了一座小院。

錦畫、顏書各佔一半,看顏書又每日裡去錦畫房中找三五遍的茬,鬧得不安生,齊氏又命人在中間用院牆割開,各自闢開了門,分別有兩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四個粗使丫鬟,四個婆子伺候著,一直倒也相安無事。

錦畫本想說一聲顏書此舉欠妥,誰知顏書站在門前卻突然冷笑道:“這下我可是立了功,你如何謝我?”

錦畫微怔,顏書看錦畫愣神的功夫,微揚著頭得意地進了自己的院子。

“四小姐,荔枝真猜不出三小姐得意什麼,她難道不知她惹出多大亂子來?這下不光老太太、老爺太太惱她,就連大太太和大小姐那邊也得罪了,何苦來著?”

錦畫心裡盤算著,這顏書向來只會搶自個吃的喝的用的,到處挑撥些事,但是也不見得像今日這般說得頭頭是道挖苦素琴來著?

回到房間沒多會,老太太讓人給各房送來些重陽糕、慄糕,那慄糕是用栗子肉為細末,入糖、蜜和之,捏為餅糕小段,或如五色彈兒,皆入韻果糖霜,看起來很是可口。錦畫撿了一塊含在嘴裡,又讓蜜柚端下去給別的丫鬟婆子分了嚐嚐。

下午,錦畫本想去喬姨娘房中之時,聽見顏書在裡面撒嬌弄痴,沉吟片刻,於是又折了回來。

待到了傍晚,錦畫才又去了喬姨娘那邊,想起未曾給喬姨娘拿來自個繡的茱萸囊,便讓蜜柚再回去跑一趟拿來。

待走進房門之時,才聽見裡面的說話聲。

“今個兒我的心可是提到嗓子眼裡了,生怕顏書說話一個不注意就露出什麼來。我就奇怪,明明錦畫看起來要比顏書穩妥些,你怎麼不叫她來說這些個話?”

錦畫心裡一驚,聽音竟是莊氏。

“大太太有所不知,錦畫自是個聰慧孩子,可是她年紀雖小卻頗有主意,行事又一向得體知道分寸。先不說教她說這些個渾話她肯不肯,即便說出來老太太、太太也會起疑心的。還不如顏書,平日裡行事魯莽些,才最容易不著頭腦說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惹得老太太怒,卻又不著痕跡。”喬姨娘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接著,錦畫便聽見莊氏笑了幾聲,說道:“果然是個仔細人。怪不得二弟這些年始終這麼疼你。”

“再疼我又如何?我如今身邊也不過就是一對庶女,比不得旁人一個嫡子,一個庶子的。”

喬姨娘口氣裡露出淡淡的幽怨,這些年她不是沒努力過,袁青楓每個月裡宿在她房中的日子也不少,可是她卻一直再也沒懷上過。倒是林姨娘三年前還懷上過一胎,後來三個月大的時候滑胎了,後來大夫診脈時說她傷了元氣,恐再難有身孕,自此後,她服侍齊氏更加上心,誰人都以為林姨娘是為了保全自己在袁家的地位。

莊氏乾笑幾聲,說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