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安樂,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他仔細的思考過,自己以前以神父身份對信徒說的話語,像是自己主動把對方拉入了教堂一樣。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但是在談判的過程中,這無疑會讓安樂落入一定程度的下風。

就好像是公司主動到學校裡招人,和學生自己往公司投簡歷的不同處境。

即便同樣是招聘,但是兩者的地位卻不盡然相同。

後者,應聘者總是會更加不安、擔憂。

安樂此時,便是透過話術,把“我把你拉入教堂”變成“你誤入了我的地盤”,從“我想讓你做什麼”變為“你該做點什麼賠償我”。

這樣一來,安樂便佔據了天然的心理優勢。

只能說,在當老闆的過程中,安樂也總結出了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方法論。

老闆,也是會學習、會成長,會進步的嘛!

這種手段對卡諾這種弱者效果差異不大,但要放在一些實力和安樂相近的超凡者身上,或許會有奇效。

卡諾本來就被這教堂和安樂嚇得夠嗆,這會兒下意識就相信了他的說辭,面露惶恐和不安。

他曾聽聞過有廢都人不慎接觸到了一些奇詭之物,從而被邪神盯上,被拉入無可形狀之地的經歷。

畢竟,廢都是個魚龍混雜的城市,尤其是在貧民區。

其他城市的通緝犯、邪教徒,為了躲避當地的追殺而藏匿在廢都的超凡罪犯絕不在少數,在這裡沒人會在意他們的過去、沒人會理睬所謂的通緝,他們的行事也就愈發肆無忌憚,說是無法無天的罪惡之都也沒有任何問題。

槍彈團中,還有幾位誤入某個邪教徒儀式而失蹤的團員。

‘這一次,是輪到我了?’

卡諾不免悲觀的想著,但還是非常老實的說道。

“非常抱歉,我並非有意為之,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吧。”

“代價。”

神父從口中冰冷的吐出這兩個字眼。

“凡事皆有代價。”

“貓神教的信徒,你能付出什麼呢?”

早在最初和卡諾見面時,安樂便察覺到他的身份——貓神教信徒!

只是卡諾和貓夫人、小墨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同,至少安樂沒發現他的貓在哪裡。

而且他對自己的實力也有所隱藏,不是表現上顯露出來的d級,而是一名c級超凡者,還屬於c級中不弱的那一類。

這種程度的隱瞞,在安樂直擊靈魂的掃描下,自然被一碰就碎。

要不是不想花費那幾十點汙穢理智,卡諾的整個人生都要被安樂看個精光了。

這隱藏的實力,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有先前的表現。

不氣盛叫什麼年輕人?

再加上有點實力,自然看不上旁人,稍顯輕浮實屬正常。

‘嗯,和陳夜是同一型別的……’

安樂已經把卡諾歸於陳夜那一種“剛出校園大門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大學生”的員工型別。

一向以來,安樂都很青睞於這種員工。

在進行調……咳咳,員工培訓之前,他們的確不太好相處,十分麻煩。

但在那之後,就是相當天真、廉價的勞動力,不需要支付多少汙穢理智,就能激勵他們好好工作。

這麼想著,安樂露出愈發和善的笑容,看向不遠處的卡諾。

只是此時的卡諾……幾乎要被嚇哭了!

“知識。”

安樂輕聲說道,話語在卡諾耳邊響起,好似低聲的呢喃,帶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一條觸鬚垂落下來,像是判斷西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