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報仇之後,才將遺骨落土,歲月如流,十多年來,竟無法查出事實真相……”

丁浩冷冷道:“遺蛻經火,已化枯骨,如何認出的?”

草野客一伸手腕,道:“憑這個!”

丁浩定睛望去,只見草野客手腕上套著一個小指精細,黑黝黝的鐲環,卻不知是什麼東西,驚異地道:“這是何物?”

“此乃老夫家傳至寶,叫做‘墨鐲’,不懼水火刀劍,有一樣妙用,佩在身上,能避百毒,每解毒一次,鑼上便現一白斑,是我與你父的訂交之物……”

“哦!”

“你父生前,曾遭一次毒襲,遺骨上的圈子,有一粒白斑……”

丁浩不由得不信了,脫口道:“是的,慘案發生之夜,兇手中的‘酆都使者’曾施毒攻!”

草野客點了點頭,道:“以你父的身手,不會全身而退…

丁浩痛苦地道:“愛兒被執,他老人家是為了晚輩而喪生!”

關大娘厲聲道:“兇手是那些狐鼠?”

丁浩咬牙切齒地道:“目前只剩下一個‘雲龍三現趙元生’,與主使之,其餘的都先後意外死亡!”

“是有計劃滅口嗎?”

“似是而非,無法判定,每死一人,似乎都有其原因。”

“何以認定餘莊主是主謀的人?”

“事發當晚,兇手聲言奉莊主之命而來!”

“這是預謀誣栽。”

丁浩面對這種場面,一時不知如何好,想不到一鼓作氣南下索仇,結果是徒勞,這樣一來家門血案又成了謎,如不能找到僅有的活口雲龍三現趙元生,這血案豈非成了千古疑案?

照這樣說,草野客是父執之輩,而且義薄雲天。

把先後的事實貫串起來看,餘化雨的確不是主謀,反而也是被害人之一,雲龍三現曾殺了他的獨子。

他的心情更加紊亂,真有欲哭無淚之感。

草野客又道:“孩子,你未提及你娘?”

丁浩一聽提到母親,登時五內摧折,一顆心又在滴血,仇人“望月堡主鄭三江”仍逍遙自在大做其君臨天下之夢,母親因受辱而自盡,這話怎能對人抖露?心念之中,目眥欲裂地道:“家母毀在望月堡主之手!”

所有在場的,全為之面色一變。

關大娘怪吼道:“這從何說起的?”

丁浩忍住滿眶痛淚,道:“容以後再奉告!”

餘化雨義形於色地道:“丁少俠,容老夫略盡綿薄,共同戳力究明這椿血案?”

丁浩扶劍躬身一揖,道:“足感莊主盛情,尚請恕冒犯之罪!”

“那裡話,少俠志切血仇,而事出誤會,何罪之有,令先尊是老夫生平最欽敬的人物,少俠也是老夫深深器重的武林之秀。”

丁浩歸劍入鞘,朝向葉茂亭道:“葉兄,請恕小弟狂妄!”

葉茂亭爽然一笑道:“沒那回事,這誤會解明瞭,便是萬千之喜。”

草野客大聲道:“好了,好了!大家該休息養養神,丁賢侄隨老夫去拜父骨!”

丁浩無言地點點頭,再次向餘化雨等告罪,然後隨著草野客出廳,不久,來到那間紅門小築,甫一踏入門中,淚水已忍不住滾滾而落。

進入小屋,那口烏木巨棺呈現眼簾,丁浩一撲身,慟倒棺前。

他迭遭慘痛,但從沒盡情發洩過,現在,面對父骨,他再無法抑制了,放聲號啕,一任淚水傾瀉,聲嘶,目中流出了血水。

草野客上前扶起這:“賢侄,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有子如此,丁老弟也可瞑目九泉了!”

丁浩撲地朝草野客下拜,哀悽欲絕地道:“伯父,愚侄不肖,尚未能手刃親仇,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