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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苦笑，他說道：「罷了，我應該早就知道，師兄你對我從來就不是真正的在意和喜歡，你甚至不會親口說出對我的感情……」

然而這一次，姬厭青卻也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還沒等祁夜將話說完，他便已經開口打斷道：「祁夜，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聽著這短短四個字，祁夜又驚喜又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後悔自己沒有提前準備好一個錄音法器將姬厭青的這句話給錄下來，這樣便可以反覆聽了。

趁著祁夜還沒反應過來，姬厭青的頭腦快速運轉著，想著自己要怎麼解釋先前的那些行為。

姬厭青一邊想著，一邊對著祁夜說道：「先前我對你處處針對，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恨我，所以想這麼做來引起你的注意，但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和你分開。」

姬厭青說得很認真，認真到祁夜都快要相信了他的話，想要放棄之前的決定，就和姬厭青在一起。

但很快，祁夜就意識到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就算師兄說出了對他的喜歡，他也相信自己和師兄之間的情意，可正如師尊說的那樣，有再深的情意又如何，自己到頭來還是會拖累師兄。

直到此時，祁夜也都還記得在天樞峰師尊的房間中，師尊與姬厭青對話。

師尊說，若是姬師兄下次再使用那混沌珠，便會形神俱滅。

可師兄卻說，早在他第一次使用混沌珠的時候，他便知道了後果。

這就意味著，若是自己再出現狀況，師兄或許還會用那混沌珠，最後……

姬厭青會為了他而形神俱滅。

光是因為之前姬厭青那一半的壽元，祁夜便已經愧疚不已，再想到若是師兄為了他而形神俱滅，他的心頭就如同刀割般鈍痛。

對上姬厭青那毫不掩藏喜愛的眼神，祁夜的目光卻躲閃了，他後退了一步，低頭說道：「師兄，你是姬家的小公子，青門派的的親傳弟子，而我現在……」

祁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沒有了衣袍的遮掩，姬厭青看到祁夜的手臂之上不知何時覆蓋上了些許淡金色的鱗片，雖然只有寥寥幾片，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察覺不了，但這也意味著，祁夜的身體正在緩慢發生異變。

妖氣和那金色真靈一直都在他的體內，從未被完全壓制，只是現在祁夜暫時能夠控制而已。

可妖族變異向來不受宿主支配，萬一有天自己又失控了呢？

這也正是祁夜恐懼所在。

祁夜心裡太過清楚，沒有了自己，師兄有著人人艷羨的未來。

他不願意讓姬厭青放棄大好前路，陪自己冒險。

更何況，其實根本就不用祁夜多說什麼，姬厭青便已經明白了祁夜這番舉動下的含義，特別是在看到那淡金色的鱗片之後，他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祁夜那一半的妖族血統似乎是蛇，既然他的身體上都會出現一層淡淡的蛇鱗，以此類推，祁夜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會有些變化？

「姬師兄，師尊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路，你前路光明坦蕩，何必非要與我這個前路未卜的人在一起。」

可祁夜卻誤會了姬厭青的沉默與詫異，他以為姬厭青是被自己這幅模樣給嚇到了，這麼說完，他便放下了袖子，轉身準備結束和姬厭青的對話。

然而，還沒等他走上半步，祁夜便發現自己被姬厭青給拉住了。

姬厭青的力氣並不大，可感覺到姬厭青手心的觸感，祁夜的腳步還是不由停住了，他扭頭看向姬厭青。

拉住了祁夜，姬厭青也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