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反覆看多少遍,平王才把信放在衣箱最底層。

與此同時,畫師也把燕來要的畫送來了。

燕來檢查一遍,又給黑風寨一眾看一眼,就命家丁給工匠送去。

以前燕來對黑風寨一眾講,他們有三個月時間。以至於黑風寨的人到平王府,雖然每天都在認真學,而並沒有多少緊迫感。

布畫一出,黑風寨的人莫名覺得壓力很大。

翌日,天矇矇亮就起來練習刀工。

晚上燕來都睡了,他們還在切個不停。

如此過了十多天,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東市多了兩家食肆和一家點心店。

東市大大小小的食肆和點心鋪的掌櫃的和灶頭,得空就去飄香樓、如意齋和吉祥閣門口轉悠,琢磨布上面的菜。然而看似簡單的豬肉、魚肉和羊肉,直到五月二十八日,也沒人能做出來。

五月三十開業,五月二十八這一日,在別人店裡當跑堂、當學徒,甚至窩在家中釀酒和做木匠活的黑風寨的人都聚到平王府,為開業做最後準備。

燕來不瞭解長安百姓,但他懂經營。食肆最重要的是食。燕來命府裡的廚子和宮女回寢殿,讓黑風寨的廚子準備晌午飯。

前一刻還在嘰嘰喳喳的人頓時像被人卡住喉嚨,惴惴不安的望著燕來,希望她能收回方才的話。

燕來很是堅決的搖搖頭,眼神示意他們去後殿東西院準備晌午飯以及飯後點心。

黑風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好一會兒,心想早死早超生,一咬牙一跺腳就各自散去。

調料罐早已送過來,黑風寨的男男女女也習慣了用湯匙舀調料,而他們的廚藝都是御廚手把手教的,燕來並不擔心他們做不好,於是直接回後殿。

豆蔻見狀,反而不安,「主子,不在這兒等著?」

「不用,他們能做好。」燕來道。

豆蔻驚得張大嘴,「……主子為何還讓他們做四桌酒席出來?」

「讓他們記住今天。哪怕十年二十年後回想起來,還能清楚的記得今天都做過什麼。」燕來道,「還有一點,他們見我親自試過,以後到食肆裡想糊弄食客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我這個東家吃過他們做的菜。」

豆蔻:「就不敢亂做?」

「是的。」燕來點一下頭,「過會兒試菜的時候別給他們好評。」

豆蔻聞言樂了,「聽您這麼一說,怎麼跟官員考核一樣。」

「治大國,若烹小鮮。有沒有聽說過?」燕來問。

豆蔻搖搖頭,「奴婢大概能明白,這做飯就跟治國一個道理。」

「是的。別誇我,我也是在王爺書房裡看到的。」燕來本以為被平王翻的最多的是兵法。沒事在他書房裡消磨時間,順便練練他那一手醜字的時候,才發現平王看得最多的是《論語》和《道德經》。不怪皇帝立他為太子。

豆蔻聞言想到一件事,「主子,您來長安這麼久還沒往東市去過?」

「沒有。三十那天早點起,我們從側門進去。院裡的花該開花了吧。」燕來道。

那三家店後面牆上的窗戶是死的,但並未封起來,可以透過窗戶看到院裡的情形。燕來擔心食客看到院中空空如也倒胃口,就命家丁買些花種在院中。

燕來不知長安有什麼花,便把此事交給豆蔻。

豆蔻聽聞便說:「上個月就開了。」

「我們後天直接去飄香樓二樓。對了,我命你爹找的琴師也找到了?」此時沒法在店裡放音樂,燕來擔心客人少的時候店裡清冷,顯得生意極其不好,就叫梁州尋四個琴師,分別在吉祥閣和如意齋二樓樓梯口彈琴。

樓梯那邊有半間空地方,燕來原打算再設個小包廂,可他怎麼想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