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做夫妻?」燕來接道。

平王愣了一瞬, 發現她滿眼笑意,跟著笑了,「謝謝愛妃。」在他額上親一下就隨門房出去。

燕來忍不住翻個白眼。

豆蔻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燕來沒好氣道。

豆蔻:「王妃和王爺感情好。」

「你哪個眼睛看到我和他感情好?」

豆蔻指著自己的眼睛, 「兩個都看見了。奴婢雖只伺候過您和王爺兩位主子, 但見過不少, 就沒您和王爺感情這麼好的。」

「那還是因為你見得少。當朝宰相和他夫人的感情就極好。」燕來道, 「成婚三十載, 從未紅過臉。」

豆蔻笑道:「王妃若說旁人,豆蔻可能不知道,但說宰相, 奴婢是不服的。宰相還只是個世家子弟時對他夫人一見鍾情, 非卿不娶。宰相夫人從媒人那兒得知此事,便說她嫁他可以,宰相得承諾此生永不納妾。

「宰相大人就說, 弱水三千,一瓢足矣。宰相夫人就嫁了。可男人的話哪能作準,成親八年, 宰相高升,同僚就送幾個美姬祝他官運亨通,步步高昇。

「用宰相自己的話說,不好拒絕才把人帶回家。宰相夫人二話不說,直接上吊, 嚇得宰相立馬把人送走,還對外說以後切莫再給他送人,這才有瞭如今的鶼鰈情深。」

「好剛烈的女子。」燕來忍不住問,「他夫人不怕弄假成真?」

豆蔻:「皇后也這樣問過。」見燕來露出疑惑,「宰相以前跟皇上同朝為官,兩家住的挺近,皇后跟宰相夫人相熟,對他們家的事也算知之甚詳。皇后問如果宰相沒把人送走,她還真就上吊啊。宰相夫人說,讓她憋屈的活著,還不如死呢。」

燕來:「她就沒想過死後便宜了別人?」

「都死了哪知道後來的事。也只有活著的人會替她意難平。再說了,對宰相夫人那樣的女子來說,死了或許更好。」

燕來不是真正的女子,也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宰相夫人那時還不是宰相夫人,在燕來看來過不下去可以和離,以至於燕來無法代入她,「我總覺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皇后也這樣說過。但皇后也說,換成她是不敢那樣拼。」豆蔻道。

燕來:「母后很佩服宰相夫人?」

豆蔻連連點頭,「只敢大鬧那一點就比很多女子強。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燕來問。

豆蔻猶豫不決,「奴婢說了您別生氣。」見燕來點頭,才敢說,「王姑姑不喜歡,覺得宰相夫人善妒不賢惠。」

「她的眼界也只能看到那些。」燕來道,「長公主和大公主還說我不賢惠呢。我倒是覺得我比她們賢惠。」

豆蔻點頭,「奴婢也覺得您比她們賢惠。」

「因為我是你主子?」

豆蔻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朝堂上的事奴婢不知道,只說奴婢知道的,你的那個私學後來不是交給王爺了嗎?最近好些人因為那個誇王爺。」

開學前兩天燕來查出有孕,此後一直處在懵懵的狀態。可還未等他適應,如今又開始孕吐,導致燕來都把他的學校忘得一乾二淨。

「不是說平王妃不成體統?」燕來懷疑豆蔻又糊弄他。

豆蔻:「偏見只是對女私學。男子私學那邊很受歡迎。後來又招二十多人。」

燕來命梁州定做四十張桌椅,男校和女校各一半。

馬鴿當初跟燕來說學生招夠了,其中黑風寨的小孩佔一半,剩下都是家裡窮得吃不上飯的。說是學門技藝,實則讓私學給他們養一年孩子。

馬鴿很清楚這點,但他考慮到那些孩子無權無勢,出師了也不敢亂跑,只能去如意齋和吉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