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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陰氏雖好卻又有世家之仇橫亙在中,楊氏偏偏姓了一個楊字讓人不甚放心,哥哥在此時如此奏本,更是無人不知哥哥的司馬昭之心了。皇上,笑的是這個。”
守謹臉色一紅,立即明白長孫無垢憂慮的心事。
本是夫妻閨房之事,邀夫君入閨房者怎能是朝堂上的大臣?皇上以此為笑柄,自然讓皇后娘娘的顏面無存了。
守謹猶豫了一下立即回道:“如此倒也無妨,皇后娘娘與皇上是結髮夫妻,誰人敢嘲笑皇后娘娘有心請皇上過宮敘情?”
說到過宮敘情,長孫無垢臉頰透出緋色霞暈,垂低了眼簾:“本宮寧願遠遠對著皇上,也不願他鄙視本宮半分,你知道嗎?”最後半句彷彿低低問著心上的那個男人幽幽嘆嘆。
長孫無垢如此行事何嘗不是另一種變相高傲,簡直是一種已經謙卑到骨子裡的傲然。她寧願默默守護心中那片荒蕪渴望甘霖,也絕不願被夫君鄙夷嘲諷失去挺直脊樑的能力。只是世間人皆不懂她的心,就連他,怕也是不懂的。
主僕二人背後響起幾下清脆的掌聲,漫天花雨飄零中盛裝的長孫無垢驀然回頭,只見李世民正負手在花雨的盡頭睨著自己。
他戲謔的笑著:“皇后好興致,專在此等朕路過……”
長孫無垢知李世民笑極便是怒極,她當即俯身下跪:“臣妾從不曾刻意等待皇上。”
他龍紋的長履邁步入了她視線,那雙龍頭正桀驁盯著敵人嘲笑,這繡工異常熟悉,長孫無垢曾無數次從元妃手中見過。
李世民薄唇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昨日長孫尚書讓朕寵幸皇后的奏章使得皇后一夜欣然未睡吧?”
烏黑髮鬢顫顫抖著,長孫無垢咬住嘴唇不敢分辯。
李世民的語氣裡蘊含了太多不滿,長孫無垢聰慧異常怎能聽不出來?一介堂堂帝王,宮闈中是否寵幸皇后居然會被朝臣耳提面命,她心中怎麼不會忿惱?兄長長孫無忌此次按捺不住沉穩想為她爭一次雨露恩寵,卻不知反使得她在皇上面前丟盡了顏面,看來,先前諸多努力又是白費了。
“既然長孫尚書如此企盼朕駕臨昭陽宮,朕也不能駁了他的滿懷好意,還有兩日就是五月初一,昭陽宮準備迎駕吧!”李世民眼底不見絲毫歡喜神情,僅僅是隨意吩咐而已。
長孫無垢的臉色越發難堪,頓時委屈得連謝恩兩字也難開口,她雙臂伏地,身子不住的顫抖,不知是否要接下這屈辱的安排。
守謹在長孫無垢身後見皇后不曾謝恩,只能重重叩首替她謝恩:“昭陽宮迎駕,謝皇上恩典!“
一串無痕水珠落在青石磚上,悄無聲息的。墜落眼淚的長孫無垢紅著眼圈低頭謝恩,輕聲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李世民拂袖而去,只留長孫無垢一人鬱郁的跪在地面久久不曾起身。
不單單因為皇上隨意召幸昭陽宮藐視了自己,更因為他去的方向是棲鳳宮。
他的心中終究還是更惦念那個女人。
昇平失血過多隻得倚在床上休息,人也倦倦的不喜歡多加言語。同歡和宮人也只能躡手躡腳的在大殿行走,生怕發出一絲聲響惹得她又傷心難過。
無人不知,蕭婕妤近來盛寵不衰,在兩儀殿日日陪王伴駕,韋氏懂得書畫,更是常常與皇上臨摹前人山水美卷。陰氏的美貌曾驚得畫師不敢動筆,楊氏更是擅長針線日夜為操勞國事的皇上縫製長衫,就連皇上最為厭惡的拓跋氏也極其順利的提升至才人位份專侍隨皇上外出,皇后長孫氏自是不必再說,每日若無她跟著皇上隨批閱奏章,皇上甚至連兩儀殿也不願駕臨。
大唐後宮突然呈現前所未有的熱鬧,使得春日變得刺人眼目起來。
在這樣繁花似錦的大好春光裡,剛剛喪子的元妃只能一個人躲在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