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遷安一邊大步走在陣地上一邊聽幾個參謀彙報戰況,營地中戰死的鬼子與監工大約8百多。陸續俘虜的鬼子兵都已點算完畢,大約有3百多,同時在被解救出來的勞工隊伍裡也揪出了幾十號,這些傢伙穿上勞工的服裝妄圖矇混過關,但其紅潤的臉色和吱唔的對話出賣了他們,雖然有幾個鬼子漢語說的不錯,但外國腔調卻不是好掩蓋的。

一次性俘虜這麼多鬼子,在抗聯的戰史中是頭一次,最主要的是俘虜佔其總數的比例,竟然達到了三成,這還是鬼子嗎?以往戰鬥能俘虜敵軍的比例除了那次在烏拉嘎能與之相比,哪次也不超過一成。

能主動投降倒也減少了我們戰士的傷亡,這真是一些“愛好和平”的典範吶。馬遷安忍住笑吩咐隨行的參謀人員:“俘虜中那些帶不走的重傷員就不要帶了,免得在路上折騰死,給他們簡單治療一下,留下點磺胺之類的藥品。”

不殺俘也是瓦解敵人軍心的一種手段,這些曾經被俘又活下來的傢伙或多或少會對後輩產生影響,如果受到影響計程車兵以後參加戰鬥,無可奈何之下很可能會採取投降行為,而不是因懼怕殺俘而拼死抵抗,在關鍵的時候放棄抵抗的可能性就會增大。

周玉成那邊不要馬遷安支援,雖然抗聯沒有派臥底到另一個勞工營裡,沒有形成裡應外合之勢,但周玉成的攻擊依然犀利,在鬼子抗擊周玉成時,勞工營裡的勞工在最後時刻終於自發的發動了對鬼子的干擾行動,雖傷亡較重但亦有力支援了周玉成的行動。

勞工們傷亡大的後果就是:他們將怒火發洩到了鬼子們的身上,鬼子2大隊的俘虜很少,就寥寥幾十個傷鬼子還是抗聯從勞工手裡搶下來的。

馬遷安走到鬼子大隊部所在地,見樸吉松正“陪”著兩個鬼子軍官好像聊著什麼,還聊的挺投機?

樸吉松發現了馬遷安,馬上煞有介事一板一眼抬手敬禮,隨後對兩個神情惴惴的鬼子軍官介紹道:“這是我們馬司令員!”

橋本與渡邊慌忙給馬遷安鞠躬敬禮,“馬司令請多關照!”隨後兩人嘟嚕出一串日語,將馬遷安的腦袋聽的好大。

樸吉松急忙翻譯說:“渡邊雄太郎說他與我們交戰了6年曾經吃了不少敗仗,他今天頓悟了,說再也不與抗聯為敵,他的命數如此,遇到抗聯必敗。”

“渡邊雄太郎?”馬遷安眼珠骨碌了一下,這個名字好熟啊!

“前年這個時候有個渡邊雄太郎在安圖一帶攔截過楊司令和我,是不是你呀?”

渡邊雄太郎猛的怔住了,仔細打量了馬遷安幾眼,忽然深深的彎下腰去說道:“嗨依!那個渡邊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呵呵呵……馬遷安笑了起來,“還真是有緣,不過也不是什麼麻煩不麻煩,那一次你敗了。”

渡邊尷尬的陪著笑,“嗨依!不止那次還有好幾次,我都沒有達成目的,最慚愧的一次是有一次我們把楊靖宇將軍包圍在一個小山包上,他身邊只有一個人,但還是沒有抓住他們,天亮前就被他的部下救走了,楊將軍是軍神,豈是我等能夠抓到的,慚愧慚愧!”

哧!原來是你啊!馬遷安瞄著腦門見汗的渡邊,一縷笑容不可遏制的從心底裡升騰到臉上。指揮才能不咋地,老是送積分。

馬遷安要走了,臨走告訴樸吉松,“這兩個人是主動投降的,可以發展成反戰同盟戰士,也可以當個頭目,派人送到我們根據地去吧。”

“你們司令官閣下笑什麼?”目送馬遷安離去的背影,渡邊惴惴不安的問了一句看熱鬧的樸吉松,那個馬司令的笑容太意味深長了,讓人毛骨悚然,不對!好像還有憐憫和嘲弄在裡面。

樸吉松當然知道馬遷安與楊靖宇兩年前的那次脫險戰鬥,老抗聯沒有不知道的。

“你那次圍住楊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