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鼻子叫了幾聲,聲振四野,帶動其他雞也一起叫了起來,守關計程車兵不得不開關放行,田文等及時地過了邊關。

這就是為王安石所詬病的“雞鳴狗盜”的故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幸虧樗裡疾是妒賢嫉能之人,孟嘗君的從政風格未必適用於秦國,秦國需要的是粗曠豪放型的政治家,那種過於精細的政治運作只會使秦國人無所適從,甚至於是在開秦國曆史的倒車。還是讓孟嘗君憑藉著他的雞鳴狗盜之徒的高超手段迴歸到東方的齊國去吧,讓他在那裡繼續從事著他的卓越的守舊型的政治生涯。(寫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這樣一則報道,據說是曾幾何時福建石獅市要裁剪冗員,結果裁來裁去,人倒是越裁越多,竟然是裁剪之前的四倍。譁,真是一大具有中國特色的奇聞呢。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如何進行,有時腐朽而陳舊的中國歷史倒寫得明明白白的。石獅現象並不只是一地之現象,而是發生在當前中國的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現象。如果共產黨人不改弦易轍,所謂的政治體制改革將只能永遠在黑暗中摸索。)

3、狡兔三窟

先前馮諼因為窮困潦倒,無以維持生計,便穿著草鞋遠道而來求見孟嘗君,表示願意在他的門下寄居為食客。孟嘗君問他有什麼愛好?馮諼只是酸溜溜地回答說沒有什麼愛好。孟嘗君又問他可有什麼才能?他回答說也沒有什麼才能。孟嘗君聽後莞爾一笑,但還是坦然接受了他。下屬們因此誤認為他不過爾爾,就供給他下等門客的粗劣飯菜。按照孟嘗君的待客慣例,門客按能力分為三等:上客吃飯有魚,外出乘車;中客吃飯有魚外出無車;下客飯菜粗劣,外出自便。

過了一段時間,馮諼倚著柱子彈著自己的一把用草繩繫著的寶劍,唱道:“長鋏歸來兮!食無魚。”要求孟嘗君給予中等門客的待遇。左右的人把這事告訴了孟嘗君。孟嘗君說:“食之,比門下之魚客。”又過了一段時間,馮諼又彈著那把寶劍,唱道:“長鋏歸來兮!出無車。”左右的人都取笑他,但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孟嘗君。孟嘗君說:“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馮諼於是乘坐他的車,高舉著他的劍,去拜訪他的朋友,十分高興地說:“孟嘗君客我。”此後不久,馮諼又故伎重演,依舊彈著他的寶劍唱道:“長鋏歸來兮!無以為家。”此時,左右都開始厭惡起這個馮諼了,認為他簡直太貪得無厭,實在是得寸而進尺。孟嘗君聽說後卻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示,只是“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馮諼其實也是在很巧妙地向孟嘗君推銷著自己,當他彈著寶劍高唱:“長鋏歸來兮!食無魚。”時,他的意思只不過意在表明自己是有中等門客的才能的,你不能夠輕慢我;而當他繼續彈著寶劍高喊:“長鋏歸來兮,出無車。”時也只不過意在向孟嘗君表明自己是有上等門客的才能的,你孟嘗君應該重視我。而當他最後一次彈著寶劍高唱:“長鋏歸來兮!無以為家。”時,則更是為了使自己忠心耿耿地為孟嘗君效力。在春秋戰國那樣一個時代,一個真正的“士”是很看重“忠”與“孝”的,你能養“士”之老,“士”便能竭忠盡智,雖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過了約一年時間,馮諼卻任何動靜都沒有了。此時孟嘗君擔任齊相,在薛地有萬戶食邑。因為門下養有三千多食客,封邑的收入不夠用度,於是派人到薛地放債收息以補不足。但是債放了有一年多,息錢總也收不回來,門下食客的奉養還是很困難。孟嘗君於是想在食客中挑選一位能為他收取息錢的人。有人便推薦了馮諼:“代舍客馮公形容狀貌甚辯,長者,無他伎能,宜可令收債。”孟嘗君便請來馮諼,當面吩咐了這件差事。馮諼卻爽快地答應了。他備好車輛,整理行裝,裝置著契約準備去薛邑收債。臨行前,馮諼特地來向孟嘗君辭別,問道:“債收完了,您看還要不要順便買些東西回來?” 孟嘗君曰:“你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