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內侍領命進來,徐青青嚇得懵了,直到被內侍抓起來,才開始叫嚷:“我不是故意的!母后你為什麼又要抓我?夫君救我!夫君救我!”

徐青青的求救聲漸漸遠去,顧天心也有些懵了,怔怔的看向廖清塵。

廖清塵很虛弱,幾次欲站起來說話,都沒能辦到,無力的喘氣。

顧天心皺了皺眉,忍不住上前道:“太后娘娘,當時臣妾也在場,徐婕妤是不小心碰了賢妃娘娘一下,但並非有意……”

“王妃。”太后打斷顧天心:“謀害皇嗣可是死罪,難道就因為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徐婕妤就無罪了麼?”

“……”顧天心一噎,啞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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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廖清塵虛弱的道:“臣妾和腹中孩子都安然無事,臣妾也想為孩子積點陰德,求母后垂憐,就饒過徐妹妹這一回吧。”

廖清塵說著就要跪下去,太后使了個顏色,紅嬤嬤急忙將廖清塵扶起。

因為廖清塵的求情,太后免去徐青青打入永巷,卻罰了徐青青禁足三年,不準踏出寢宮半步。

出去太后宮,廖清塵揮退攙扶著她的宮女,叫住走在前面的顧天心:“姐姐,你在生清塵的氣麼?”

顧天心停住,愕然的回身,詫異道:“沒有啊,清塵何出此言?”

“姐姐心思剔透,不會看不出來,清塵是故意落水的。”廖清塵並不隱瞞,坦然的道。

顧天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的乾笑了一聲,問:“那麼清塵,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廖清塵緩緩走過去,消瘦的手指拂開長廊垂下的藤葉,幽幽道:“清塵以為,姐姐是站在清塵這一邊的,姐姐說過永遠當清塵是妹妹,也曾經答應過清塵,會幫助清塵的。”

顧天心:“……”

“姐姐。”廖清塵看向她,悲哀的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也是不得已,如今我有了身孕,更得為自己求得一席之地。”

“可你已經是賢妃了呀?後宮除了太后,你最大不是?”顧天心不解。

“不夠。”廖清塵搖頭:“地位,又怎麼及得上帝王的寵愛?只要徐青青在,皇上的眼裡,就不會有我。”

“清塵……”顧天心不可置信:“可是你喜歡的是皇上麼?你這樣不累麼?你……”

“姐姐為什麼就那麼肯定,我不喜歡皇上呢?”廖清塵打斷顧天心,笑意蒼白,像是萎靡的秋蘭。

顧天心:“……”

“不錯。”廖清塵低低道:“我曾經喜歡過王爺,姐姐想必也知道的,可是清塵福薄,比不上姐姐。”

顧天心:“……”

“可是現在不同了。”廖清塵接著道:“我已經有了成了皇上的女人,有了皇上的孩子,我不喜歡皇上,還能喜歡誰?姐姐說呢?”

顧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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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院裡,顧天心想著廖清塵的事情,整天都在發呆,上課也無精打采,最後還是讓華羽代課。

華羽講課雖不如顧天心生動,卻學顧天心一般,融入了一些新奇的小故事,學生們對華羽的課,還是相當滿意。

顧天心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一個人懶洋洋的曬太陽,渾身暈沉沉的,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阿嚏——阿嚏阿嚏——”顧天心揉了揉發癢的鼻尖,無奈的嘆氣。

尼瑪,她果然是泡了涼水,患了風寒,不是被扎針,就是要喝苦藥了,好悲催。

“生病了?”一隻微涼的手貼上她的額頭,觸手滾燙。

顧天心嚇了一跳,偏頭看向那不知道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清秀少年,驚訝道:“華南同學,你不上課,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