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正在想,一陣雜亂而急促的步履聲傳了進來,進這個院子分作幾路,緊接著到處響起了敲門聲。

這是什麼事兒?

李玉麟正自凝神,一個步履聲直奔他這間屋來到,門上馬上響起了剝啄。

李玉麟道:“哪位?”

門外響起個話聲:“客官,是我,夥計。”

“門沒上閂,進來吧。”

門開了,匆忙進來個夥計,一哈腰,賠上一臉強笑:“請問客官,號簿上登記的姓名李玉麟,是不是您?”

李玉麟道:“夥計,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夥計臉色一白:“客官,既然沒錯,那就請您高抬貴手換家客棧吧,我們也不敢得罪您!”

“夥計,你什麼意思?”

“客官,您千萬包涵,‘九門提督衙門’剛在各處城門貼出告示,說要捉拿要犯李玉麟,有知情不報,或者是窩藏……”

李玉麟霍地站了起來:“有這種事?”

夥計嚇得一哆嗦,往後就退:“客官高抬貴手——”

顯然他是以為李玉麟要對他怎麼樣。

李玉麟沒心情解釋,道:“夥計,告示確是‘九門提督’衙門貼出來的?”

“是啊,不信你可以去看……”

哪有這麼說話的,這是什麼用心?

夥計話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臉一白,忙又把嘴閉上了。

李玉麟想了一下,道:“謝謝你,夥計,你們不為難我,我也不連累你們,我這就走。”

他還是說走就走,丟下一塊碎銀,往外就走。

夥計怔了一怔,忙從桌上抓起碎銀,往外就追:“客官,我們不能收您的店錢——”

等他追出了屋,院子裡已經沒了人影,夥計又怔住了。

緝拿告示已經貼出來了,李玉麟他可不在乎,出客棧他就順著前門大街往北走,他要看看告示去,看看告示上署名、用印的,是不是還是善琦。

夥計說告示在各城門口貼得都有,那麼這座前門,也就是“正陽門”一定貼的有。

夥計沒騙他,老遠他就看見“正陽門”右邊圍了一大堆人,城牆上高貼著一張告示。

走近看,沒錯,是張緝拿告示,緝拿的是他李玉麟,罪名是擅闖官署劫持朝廷官員,出告示的也確是九門提督衙門,署名用印的,正是善琦。

顯然,善琦還安安穩穩幹著他的九門提督兼步軍統領。

只是,告示上只有姓名而沒有畫影圖形,這麼一張緝拿告示,抓起人來就不好抓了,除非認識李玉麟的,除非李玉麟逢人就報名,否則臉上又沒寫字,誰知道他是李玉麟,上哪兒抓去?

李玉麟並不在乎緝拿他,他只是要證實九門提督善琦是不是安然無恙,現在已經證實了,善琦烏紗帽戴得穩,確是個“福星高照”、“官運亨通”的人物,那麼,李玉麟他就要闖大內了,而且決定就在今夜!

口口口

蘭珠格格也知道“九門提督”出告示,緝拿李玉麟的事了,她根本沒上“九門提督衙門”

去質問,因為她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

她知道“九門提督衙門”在一個理字上站得很穩,她更明白,在背後給九門提督撐腰的是什麼人,她不能找上“九門提督衙門”去,因為那不但沒用,後果還會跟察鐸一樣。

不過她絕不可能像察鐸那麼幸運,察鐸身後有位遠在蒙古的神力老王爺,她背後只是個承親王府。

承親王府比起神力鷹王來,可就差多了。

這就是蘭珠格格跟察鐸不同的地方,別看她平素刁蠻、任性,一旦碰上了正經事兒,她不但細心,而且肯用腦筋,甚至根本眼光就比察鐸看得明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