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也會讓你享盡豔福再死。

流螢的身體有些僵硬,薛晴鬆開手後他不易察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儘管知道她只是想護住閻溟,心中還是有一圈漣漪盪出波紋。

閻溟救了南宮洛洛,那採花賊呢?薛晴想起這個龍套的存在,跑到隔壁,隔壁的門敞開著,薛晴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屋裡的景象,慘不忍睹,採花賊是被活生生撕裂而死的,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幾乎失去了人形,原來剛才聽到的滴水聲是血滴到地上的聲音。記得小說中的薛晴死狀也不美觀,會比地上的爛泥還難看嗎?薛晴感到一陣恍惚,彷彿地上的屍體就是自己的未來,配角的未來,她蹲在地上,離那攤凌亂的血肉很近很近,任沖天血氣滋擾她敏銳的嗅覺,這裡不是南宮洛洛和閻溟應該再次相遇的地點,也不是應該相遇的時間,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唯一正確的是該死的配角還是死的這麼慘,恐懼攀上薛晴的心,她很怕,就算她費盡心力也逃不出原著的劇情,她不想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不想在武林盟的牢裡受盡欺凌,不想被簫歸應鄙夷地砍下頭顱啊。

一個路過的女人朝房間裡看了一眼,馬上,尖叫聲響徹客棧,上房中房下房的住客都被尖叫吸引,慢慢聚攏到這間房。這人是誰?這男人是誰?這女人是誰?有膽大的江湖人圍過來議論著,“看,那男的衣服上有靈禹派的清風圖案”有見識廣的人這樣說,“原來是靈禹派的大俠”聽聞裡面有靈禹派的人,更多的人聚攏過來。

“讓一讓,各位讓一讓!”店小二吆喝著,給自家掌櫃擠出一條路,矮胖的掌櫃蹭蹭穿過人群,跑到薛晴身邊。

“女俠,這……”掌櫃的為難地說,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雖很平常,在他店裡死了人總歸讓他難辦。

“這幾日作案的採花賊就是他,麻煩掌櫃買口棺材葬了。”薛晴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掌櫃:“雖是惡賊,既然死了,還是讓他入土為安。”

掌櫃的馬上喜笑顏開,把薛晴的銀子推了回去:“女俠殺了挨千刀的採花賊是我們烏鎮的大恩人,怎麼還能收你錢呢。”

那個向掌櫃詢問採花賊的潑辣少婦也在,看了屍體後揚聲對薛晴說:“人並不是你殺的,靈禹派用的是劍,這賊是被人徒手撕裂而死的,瞧著姑娘和公子都不像如此大力的人。”

“不是我殺的,我來時他已經死了。”薛晴如是說。

“手段太毒,竟將人活撕,武林正派皆不會如此,該不會是漠荒的人。”少婦又說。

聽到漠荒兩字,人群一片騷動,武林和漠荒的爭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會結束,雙方唯一的互動方式就是互相屠殺,漠荒人行事狠厲,在這裡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也難怪他們會害怕。不過還真讓少婦猜對了,確實是漠荒人乾的,還不是普通的漠荒人,是漠荒人的頭兒。

“大家不要驚慌,人已經走了。”流螢一句話周圍立馬就安靜了,靈禹派在武林的威信不是蓋的。

在薛晴和流螢的協助下,掌櫃的才疏散了圍觀群眾,店小二已經哼哧哼哧抬回一口粗木棺材。採花賊大哥,雖然你血流的比較多,好歹你還是個全屍,還有人幫你收屍,知足,誰讓你不長眼去碰女主呢,下次投胎記住了,打聽好人家的後臺再下手。

簫閣主

( )離開烏鎮後,又趕了兩天路,便到了峨眉山。靈禹派和峨嵋派關係不錯,薛晴和流螢對峨嵋派來說是熟面孔了,山下弟子連通報都不必,直接開了路。

峨嵋派是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門派,只收女弟子,因門下弟子讀醫經多於劍譜,再加上峨眉山繁茂秀麗的景色,整個門派給人的感覺就像療養度假村。唯一不和諧的就是療養度假村的村長了——峨嵋派的掌門定逆師太,定逆這個名號的意思是定邪魔斬逆徒,血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