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青年的聲音:“是,母親。”

“那小妮子武功怎樣?”

“好極了!”

“好極了?你戰勝了她?”

“沒有。”

老婦人帶怒的聲音問:“那你怎麼將她帶來的。”

“她自願跟孩兒來的。”

“自願?是不是她威逼你帶她來見我?”

“不是。”

“你勝不了她,她會自願跟你來?”

“孩兒也沒有敗。”

老婦人譏諷的口吻說:“那你很光彩呵!”突然,“啪”地一聲,青年似乎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老婦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沒用的東西,我家的面全給你丟光了。”

“孩兒該死。”

“那你怎麼不去死?還有臉來見我?”

“我——”

又是一連兩個響亮的耳光,跟著柴門“嘩啦”一聲響,青年整個人給摔了出來,狠狠地摔在茅舍門口的草地上。

方蘭蘭一怔,不由奔過去想扶他起來,那青年輕聲說:“姑娘,千萬別理我。”

方蘭蘭不由停了腳步,看了他一下,只見他嘴角沁出血來,可見剛才的耳光打得實在不輕。心想,怎麼他母親這麼怪的?勝不了自己,就將兒子打成這樣?還摔了出來,不心疼麼?

這時,茅舍門口出現了一位年約五十左右老婦人,身材不高,瘦稜稜的,但兩道目光,宛如冷電,似乎能透射人心,方蘭蘭不由叫了一聲:“伯母!”

老婦人不答,冷冷地打量了方蘭蘭半晌,問:“你就是那姓方的小妮子?”

方蘭蘭又是一怔:她怎麼知道自己姓方的?應了一聲說:“是,伯母。”

“人稱你嶺南一劍?”

“這是江湖人稱的,小女子不敢。”

“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方蘭蘭愕然了:“伯母不是叫令郎帶小女子來麼?”

“我是要他捉你來,不是請你來。”

方蘭蘭暗想:這老婦人簡直不可理喻!為什麼非要捉自己來才行?你只不過要見我罷了!捉來和我自己來不是一樣麼?

老婦人又冷冷問:“你自己跑來是什麼意思?是可憐他還是侮辱他?”

“伯母,你怎麼這樣說的?”

“我不這樣說要怎樣說?再說,你也別叫我伯母,我不是你什麼伯母。”

“那小女子怎麼稱呼你老人家?”

“老人家?我老了嗎?”

方蘭蘭皺眉不出聲了。老婦人又問:“是不是我這畜生哀求你來見我的?”

“令郎不是這樣的人。”

“這畜生要是這樣,我就殺也他。”

方蘭蘭心想:這真是令人難以理解的怪婦人。想了一下問:“不知前輩一定要令郎捉小女子來是什麼回事?”

“這畜生捉不了你,丟盡我的面子。”

“是不是我家與前輩有怨?”

“這怨大極了!”

“要是小女子給令郎捉來了,你要殺小女子?”

“殺了你這小妮子我能解恨麼?”

“不知我家與前輩結了什麼怨?”

老婦人頓時發眉俱張:“你怎不去問問你那忘恩負義的爺爺去?”

方蘭蘭一怔:“我爺爺忘恩負義?”

“他不忘恩負義,難道是我忘恩負義了?”

“前輩,請你尊重一點。”

“什麼?你這小妮子敢頂撞我?就是連你那老不死的爺爺,也不敢在我面前大聲大氣。”

“小女子不敢頂撞前輩,但是小女子知道爺爺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那我忘恩負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