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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不及掩飾的黯然還是出現在原本明亮的眼眸裡，何蜜抿唇淡笑：“駱仙尊，昕兒，你們來啦！”

冷眼看著和駱雲川寒暄的褚君浩，雅昕心底冷哼，若是可以，她必然要帶走蜜兒，女孩子家到底有多少時光可供你蹉跎，而蜜兒，又有多少感情可以讓你一次又一次揮霍，前世因為她的情，你怒斥，你狠心；今世因為她有愛，你無視，你自私……

“師父，我和蜜兒很久未見，有體己話想說，可不可以讓蜜兒帶我四處轉轉？”雅昕東張西望著，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好，你們去吧，小心點。”駱雲川低聲交代。

“你師父，對你很好。”待兩人走到前世最喜歡的小山坡上，何蜜嘆了口氣，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落寞。

“蜜兒，”雅昕眼裡滿是心疼，“不要這個樣子，我看了難受。”

“這是命，”何蜜閉了眼睛躺在草地上，眉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可是有些東西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雅昕在何蜜身邊躺下，看向天空，“天下那麼大，歸屬不是隻有一個，蜜兒，你要敢於去追求。”

“追求？”何蜜眯著眼睛看向自由飛著的鳥兒，眼底滿是豔羨之情，“甚至到現在我都不敢告訴他我已經恢復了記憶，連前世的公道都不能為自己討回來，我現在又能做些什麼呢，昕兒，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我知道，”雅昕拍了拍何蜜的肩膀，“我又何嘗不是呢，他也不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

“我已經不想去改變什麼了，他的心思，我早已經不想去猜了，一切隨緣吧，只是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為何他還不能放過我呢？”何蜜喃喃自語，“可是有的時候，他的在乎，他的吃醋，他的溫柔，又會讓我忍不住淪陷，昕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是，”雅昕眼底一片黯然，她又何嘗不是呢。

“可是我不明白，為何上一秒可以對我無限溫柔，下一秒，卻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讓我不禁懷疑，之前的種種算做什麼，自作多情嗎？”

“可是蜜兒，或許我們可以不在乎去揹負師徒亂倫之名，可是他們，不可能不在乎，我已經徹底放棄了，原來所謂的堅持，不過是想要一個名分罷了，可是，當這些東西已經不再具備意義的時候，要來又有何用。”

“那你就甘心這樣在他身邊守候著嗎？”

“自然不甘心，”雅昕搖了搖頭，她何其幸運，遇到趙子墨，可以讓她掙脫輪迴，去追求她想要的，“在我看來，也許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

“自由，無憂無慮的那種，不是有這樣一句話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兩世為人，我不會允許自己每次都栽在同一個人身上，蜜兒，你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太敏感，太容易被傷害，試著去不在意，試著去做些別的事情，你會發現，你的天空，其實可以很大很大。”

“我的天空，可以很大很大？”何蜜仰著頭，眼裡突然升起一絲光芒。

兩個人不再言語，靜靜地想著心事，直到太陽漸漸落下山，正欲起身，何蜜扯住雅昕的袖子，唇邊綻開一個解脫後的微笑，眼底的黯然不見，眉間的憂愁散去，“昕兒，我知道要怎麼做了，謝謝你。”

搖了搖頭，雅昕有些欣慰，“你若安好，我才能心安。”

駱雲川和褚君浩尋來，兩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何蜜抬起頭對褚君浩笑道：“是要開飯了麼？”

“恩，”褚君浩笑著應道，他的小徒弟有點不一樣了，也許日後要帶著蜜兒多和卿玉山走動走動，果然一見到雅昕，蜜兒籠罩在眉間的憂愁便一掃而空，他一個男人，自然不大懂得女兒家的心思，知道她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