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存在強烈正義感的人已經不多了,而張晉雖說行事作風不算嚴謹卻剛好是這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如果他死了,自己會感到遺憾的。

正當藍彧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見到病床內泛出柔和的藍光,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穆翳的側臉,在這瑩瑩藍光的映襯下,就好像鍍了一層薄冰般俊美。隨著時間的流逝,穆翳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甚至能看到對方額角露出的汗水。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藍光才逐漸淡去。

穆翳轉身離開病床,走到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臉色顯得比剛才蒼白了許多,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現在情況如何?”尹雲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

“你是問我還是問他?”穆翳指了指依舊暈厥著的張晉問道。

“我是問你們兩個。”尹雲微笑著回答。

穆翳淡淡瞟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微微眯上眼睛,似乎很疲倦的說道:“我現在很累,需要休息。而他,”說著頓了一頓,睜開眼掃了一圈床上的張晉,接著說道,“暫時是死不了。”

“暫時?”就只是暫時?

“你知道蜥蜴這種東西有些品種的毒性是很強的,這兩隻小‘蜥蜴怪’牙齒上的毒素加強了百倍,非常棘手。”穆翳淡淡的說道,“我沒辦法將他肩膀上的毒素徹底清除,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的身體機能一點一點的化去。”

“不過?”熟知穆翳性格的尹雲知道他還有話沒有說完,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不過他的情況麻煩就麻煩在傷口距離心臟很近,我怕沒等毒素化解,他的心臟就會受到影響。如果這要發展到那種程度的話,我可救不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穆翳的語氣很平靜,絲毫沒有在談論一個人生死的凝重感,就好像他正在談論的是今晚的天氣。

“這樣啊,”尹雲聞言,臉上露出苦笑,“那還真是麻煩了。”無法完成先生的交代,他們心裡都不會好過。

“切。”穆翳見尹雲這幅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反正先生要求我把這傢伙活著帶回來,我已經做到了。”至於救不了張晉,他也沒有辦法,他的治癒能力是有限度的,超出他能力範圍的傷勢讓他如何處理?

“總之我們先盡力而為吧。”尹雲聽了後只能嘆口氣,他知道穆翳在治療的時候並沒有留手,真無法治癒也不能怪他。

現在只有看張晉自身的體能,以及,聽天由命了。

知道現在他們已經無法再做些什麼,尹雲便不再管張晉。他這時才分出心神看向藍彧等人。

“這位方先生看起來也受傷不輕啊。”

是啊是啊,你們終於注意到我了啊。方平聽了,忍不住想要點頭,然而脖子上的傷口讓他一動就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因此而作罷。

從一下車方平就注意到,這個在門口迎接他們的男人正是那天隨張晉去監獄裡找他問明情況的陌生男人。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卻怎麼也摸不清,就好像有一種想法將要形成,然而卻總是缺少最重要的一塊,因此無法成型。

其實缺少的是他自己的智商吧。如果張晉這時候能知道方平的心思,肯定會這麼想。

方平的耳朵和頸部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而且還是由藍彧這個不怎麼專業的人做的,因此看上去還是亂七八糟的一團,連血都沒有完全止住,包的難看的紗布上印出鮮紅的血印。

尹雲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轉身朝穆翳說道:“你也給他治療一下吧。”至於之後這孩子要如何處理還得請示先生,目前怎麼說也是他的客人,不能就這麼放著他在那裡流血而不管。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還在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穆翳睜開眼睛,看向尹雲說道,“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