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偷偷四下觀察,發現他們此時所處在一所宅院裡,青磚碧瓦高牆將外面隔絕了起來,竟一點也聽不到街上人聲鼎沸聲音。李夏不及多看幾眼,便被人推進了屋,“圪墶”一聲,房間門再次被鎖上,這是一間連窗戶都沒有房間,只有稻草和乾柴,空氣裡是難聞黴味,只是誰還能顧得這些啊。

孩子們被關在柴房裡,早就分不出了時間,唯有從門縫下投進了光亮知道這會天已經黑了,冷風順著門縫往裡灌,他們只能抱成一團,縮排稻草裡。

外面傳來了動靜,房門再次被開啟,還是一開始那個拿大刀男人,他甩進來幾個硬邦邦饃饃,還有一把大蔥,男人臉上陰霾,嘴裡罵罵咧咧:“媽,當初應承下來,結果還不是讓老子跑腿掏錢。。。他媽。”然後狠狠瞪了唐娃子一眼,扭頭就要出去。

唐娃子還欲說話,這次卻被李夏搶先了一步:“我。。。我要拉屎。”

男人臉色一變,已掛上了怒色,瞪著眼珠子看李夏,吼了一句:“想拉就在這拉啊,還讓老子我伺候你?”

孩子們被他吼聲嚇了一跳,都往裡縮了縮,李夏眼圈也紅了,強忍著淚水說:“我我我我想要點草紙。。。”

男人不耐煩,拳頭都捏了起來,煩這幫崽子們事兒多,想讓他隨便找點茅草擦擦不就完了嗎,但轉念又一想,未來幾天,他們都要跟這幫崽子在一起,若個個屁股上掛著屎,那還不得多臭多髒,權衡利弊後,男人沒好氣道:“等著吧。”說完便甩身出了陰冷柴房。

約莫一刻鐘後,還真有人給他們送來一沓子草紙,惡狠狠地嚇唬他們一遍後便出屋將門鎖了起來,待人走後,李夏撲過去一把捏住了地上草紙,即使過了這麼半天,身子仍止不住地發抖。

李夏和唐娃子一宿沒睡,趴在門邊,仔細留意著外面人聲,待天快亮時,外面有了動靜,來回來去腳步聲、說話聲,還有搬東西聲音,倆人聽見有人說“還是走南面道吧,繞下青川縣,路也好走些。”,其他便是些無足輕重話。

沒一會,柴房門被開啟,來了幾個男人將孩子們拽上馬車,出城繼續趕路。

天未及大亮,加上清晨人多鬆懈,無人瞧見馬車上縫隙裡,幾張疊好草紙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四人乘三匹快馬,只夜裡休息了一兩個時辰,終於在上午約巳時左右趕到了北面臨近縣城。謝五直奔自己家鋪子,掌櫃還為五少爺突然到來感到誠惶誠恐,猜測是不是有什麼紕漏被當家知去了。這鋪子一向不是謝五負責,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掌櫃閃爍眼神,這次是為李家那幾個孩子而來,謝五隻記在了心裡,問了問該問話,其他並未談起。

掌櫃得知這位五少爺是來尋人,總算鬆了口氣,臉上掛著回憶表情,道:“要說打扮像商人,舉止像武人,昨個好像還真有這麼一批人,兩輛馬車,四匹好馬,要說咱家可是在這最好邸店,本以為他們會來投宿,誰知竟過去了,也不知住誰家去了。”

李橫臉上一喜,心中頓時有了希望,他剛要開口問些細節,一旁小二跟著說話了:“早上天沒亮時,我給送菜開門,看見有這麼一批人出了城,倒和掌櫃形容有些像,只是那時天還沒亮,打扮什麼看不真切,但兩輛馬車確實不會數錯。”

李橫和李程互看了一眼,他們人輕馬快,再追半日便可追上,李橫又難免有些擔心,怕他們一開始便追錯了方向,那耽誤這兩天,再去尋那幾個孩子,便真如大海撈針了。

李橫扭頭就要出屋,謝五卻叫住了他:“等等,你對這應是不熟悉,出了縣城有三條官道,你知道他們走哪條嗎?”

李橫聞言僵住了身子,想了想道:“正好咱三匹馬,不如一人走一條道。”只有這時他才慶幸,謝五跟來了。

謝五卻搖搖頭:“據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