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

柴紹摁住秦墨的手。

“嶽,岳父,你,你以前一直跟那些人有聯絡?”秦墨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柴紹嘆了口氣,他本來是想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的,可現在,他不打算在藏了。

“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接濟他們!”

柴紹沉聲道:“但,他們不是反賊,他們只是一些不願意歸乾,又不願意造反的遺民。

他們不過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罷了。

而我,只不過是給這些孤魂野鬼,提供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岳父大人,你真行!”

秦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來候羹年沒有懷疑錯。

當初,若是讓候羹年找到了證據,那他不就完犢子了?

他連忙喝了一杯酒,壓壓驚。

柴紹嘆了口氣,“當年開城門,我保全了柴家老小,也保全了這些人,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的。

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打著大周遺民的旗號,為非作歹。

若他們真的有良心,就不會再西北搞風搞雨!

我收養的那些孤魂野鬼,也知道現在國泰民安,又怎麼會願意看到天下再次陷入戰爭?”

“岳父大人,你這個秘密,我有點兜不住啊!”秦墨苦著臉,還不如不說呢。

“不,你兜得住!”

柴紹道:“你可以給他們一個身份,讓他們重新站在太陽下,我會說服他們,讓他們站出來,為大乾正名。

那位最需要的就是這個,這件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不能再立功了。”秦墨嘆了口氣。

“如果他們是被越王感化的呢?”

柴紹笑了笑,“他們之中很多人,很有分量,那位可是一直在找的。”

“萬一他懷疑到你頭上怎麼辦?”秦墨糾結道。

“你真以為那位對我放鬆警惕了?”柴紹搖搖頭,“他想殺我,很早就想殺了。

十年前,進兒被侯永推入冰水之中,差點沒救活過來,後面救過來了,卻也落下了難以根治的病症。

可憐我兒,年紀輕輕,就離開了人世!”

說到這裡,柴紹已是老淚縱橫,“那時候他剛登基,需要人來為他證明,若是讓那些孤魂野鬼站出來,為他證明,能夠洗刷他身上的罪孽。

當時,我心裡瞧不上他,一個殺兄,囚父之人,焉能克承大統?

於是,第二日,侯永便上門找事

都怪我啊,當初我心高氣傲,害了我兒啊!”

柴紹滿臉悔恨,抓住秦墨的手,青筋暴起。

秦墨嘆了口氣,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五年前,他將三公主下嫁,本以為我會感恩戴德,可我心裡一直憋著氣,沒有低頭。

他對我失去了耐心,進兒走了之後,我柴家本該被清算,三公主剛烈,硬是為進兒守節兩年。

這才讓他沒有動手。

三公主何其無辜也,我柴家欠她太多,實在不願意牽連她。

所以我上奏,請那位為三公主另擇良婿。”

柴紹頓了頓,繼續道:“候羹年,鷹視狼顧,腦生反骨,那位拿他當刀子,一直防備著他。

他一心鑽研,在得知我上奏後,就請恩典,懇請尚三公主。

三公主恨極了侯家,又怎麼會答應?”

聽到這裡,秦墨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那您又怎麼想通了?”秦墨問道。

“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難道還要再死一兒一女?”

柴紹眼底滿是悔恨,看著秦墨,“那一日,小榮興高采烈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