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高要,心裡不是滋味。

他知道,少爺的不正經,只是保護色。

他也是人吶,也會傷心難過。

想上去勸兩句,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有些傷痛,註定要自己消化。

秦墨說完,也是長嘆了一聲。

韋小寶也喜歡過肖妙真,見色起意也好,貪圖美色也好,喜歡就是喜歡。

半點都不摻假。

肖妙真也真心實意的喜歡過韋小寶,只可惜,離開山頂那個小閣樓後,他是秦墨,肖妙真也變成了蕭魚柔。

韋小寶死了,肖妙真也死了。

這一段孽緣也結束了。

秦墨這輩子,再也不會用這個馬甲了。

哦,那個討好姑姑的小白龍也死了。

秦墨將她放在了床邊,擦了擦眼睛,“你別多想,我這個人向來感情發達,韋小寶託夢給我,讓我照顧他妻。

你知道的,我一向是熱心腸,那就幫他照顧一下唄,死都死了,總要讓你體體面面的走。

人清清白白的來到這個世上,韋小寶也希望給你,清清白白的離開。”

秦墨拿來了篦子,為她梳理頭髮。

但是頭髮一梳就掉一大把。

後面他動作輕極了。

又找來了一套衣服,這衣服華麗極了。

秦墨打來了熱水,小心地給她擦拭著。

然後為她穿好了衣服,又給她化了個淡妝,雖然化的不怎麼好,但臉色好看多了。

這一套鼓搗下來,也到了下午。

按照南方的習俗,人要上午下葬。

秦墨就守在房間裡,夜裡,小傢伙哭的可兇了,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喊爹爹。

後面也許是哭累了,就睡著了。

秦墨斬了蕭魚柔手臂之後,他就下不去手了。

孩子天天哭著喊孃的時候,他就心軟了。

不過來,是因為他過不去心裡那個坎,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蕭魚柔。

被高要開導了一番後,他心裡有了決斷。

反正,蕭魚柔也沒幾年好活了,就任她,讓她常伴青燈古佛。

活一年是一年,好好的懺悔恕罪。

罪不在她一人吶!

可惜啊,她已經萌生了死志,決心以自己的死,來換取孩子的未來。

甚至都沒有給秦墨開口的機會,就這麼死了。

她沒有算計,卻比算計秦墨還難受一百倍。

他枯坐了一夜,滿地都是菸頭。

第二天一早,太陽昇起。

秦墨抱著穿戴整齊的蕭魚柔,將她放進了棺木之中。

那隻斷手,也被他放了進去。

身體殘缺,可投不了胎。

抬棺的,有剛從外地回來的竇遺愛和柴榮。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加上自己跟小高,正好四個人。

去往後院,下人早就被支開了,門口停著一輛八輪馬車。

將棺木抬上車,駕車離開了蒼梧城。

蒼梧城外,也早就選好了風水寶地,前環水,後靠山。

將棺木放下之後,秦墨燒香燃紙。

竇遺愛跟柴榮則填土,其實兩人都有點蒙,根本不知道這裡面埋的是誰。

但秦墨面無表情的,也不敢問。

填完了土後,秦墨將一旁的墓碑樹了起來。

竇遺愛看著墓碑上的刻字,“韋肖氏之墓!”

他撓了撓頭,“憨子,這韋肖氏誰啊,幾個兄弟裡有人姓韋嗎?”

柴榮不斷的給竇遺愛使眼色,讓他不要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