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聽到這話,心裡沒有高興,反而覺得有些害怕。

郡王就算了,親王可能嗎?

就算是平行世界的大唐,那也是到了皇朝中後期,為了制衡,才冊封了不少異姓王。

而且,北奴多大?

那幾乎是大乾一半的國土了。

雖說草原貧瘠,但是在秦墨的手裡,能玩出花來。

室丹和吉鞨,太過偏遠,雖說黑土地肥沃,可那邊的冬天太漫長了,最低氣溫估計都零下20°了。

京城的冬天是秦墨承受的極限,去那邊,他肯定受不了。

南番平均海拔比另一個世界高,也不可能去。

倭州那鬼地方,隔三差五臺風地震,要不就火山噴發,沒半點安全感。

想到這裡,秦墨道:“父皇,您也太相信我了,我又不是神,萬一失手了咋辦!”

“失不了手,朕心裡有數,雖說大乾國稅還是入不敷出,糧食也減產,但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總體上,大乾的財政收入,兵力,民生,都是在提升的。”

李世隆道:“朕也不是逼你,只是上次受傷後,朕的身體,精力,也大不如前了。

所以,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為子孫後代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域。

這廣袤的疆域,足夠讓大乾的後代子孫,享用三四百年。

就算那時候,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朕也相信,子孫後代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你說過的,土地越大,矛盾出現的就越慢。

因為人口增長是有時限的。

而且,承乾說海外還有大量的無主土地,那裡現在都插上了界碑,是我大乾的國土。

你也別害怕,覺得朕讓你做親王,是要殺你,或者要對你秦族下手。

那你就小瞧朕了!”

秦墨撓撓頭,“小婿沒這個意思!”

“你沒這個意思,別人會這麼想,這世道變了,要是抱著舊法不變,遲早要出事的。

大乾的國土太大,人太少,你之前說,節度使和都護府只能作為一時的手段,朕一直都記得。

若只是純粹的將土地打下來,對現在的大乾而言,並不是難事,難的,是如何守住這片土地,成為可以供我大乾子民休養生息的樂園。”

李世隆嘆了口氣,“朕想了很久,翻遍了史記,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制度。

朕心裡愁啊,不打這仗,那仗肯定是要留給子孫打的。

現在打了,又勞民傷財,難以消化。

日後尾大不掉,所耗更多。”

秦墨點點頭,就像大唐後期,濫用節度使,這才導致安祿山之亂。

而現在,藩王制度雖然還在,卻也削的差不多了。

讓那些世襲罔替的國公鎮守,時間一久,必然會滋生土皇帝。

借用明朝的衛所制,肯定也不行,只不過是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更深的坑而已。

大宋的軍農分離,募兵制倒是有一定的可取之處。

“景雲,你有辦法嗎?”李世隆問道。

秦墨搖搖頭,“父皇,我哪有那麼聰明,就算有主意,那也是以前我爹跟我說的,再加上我跟老八一起商議。

而且這件事牽扯太廣,涉及到的不僅僅是一地,而是關係到大乾未來,還是需要大家一起商量的。”

李世隆嘆了口氣,秦墨說的也沒錯,這件事,的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下來的。

一個制度的誕生,往往伴隨著另一個制度的落幕。

舊制度上的人,已經形成了利益鏈,必然會反對的。

一般這種時候,有兩種辦法,肅清利益鏈,或者對外開戰轉移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