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很清楚,父皇早就想動高力了。

現在秦墨大破北奴,飲馬小海,對北奴之戰,基本上已經贏了。

一些無關緊要的殘敵,已經影響不了最終的勝利。

這才多久?

一個多月。

算上草原到京城的時間,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要十幾天。

不愧是憨子。

這速度快的,甚至都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

李世隆在信中說,他要等北奴戰事徹底平定之後,軍事佈防後,然後會帶著北奴俘虜回京。

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

這就是給他作戰的時間。

時間很緊迫,雖然對高力用兵大家心照不宣。

可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畢竟從法理上來說,他還不是太子,只是奉旨監國,貿然開戰,風險很大的。

而且,開戰也需要找到藉口才行。

否則,就是好戰之君,保證各種大帽子就扣過來了。

這一次,憨子也不在,也沒太多人給他出謀劃策。

李越心裡很清楚,這是父皇留給他的一道難題。

怎麼搞?

李越有些心煩,要是憨子在,肯定有辦法的吧?

他走出偏殿,沒有去找那些大臣,而是去了立政殿向公孫皇后稟告這個好訊息。

隨後,他都沒顧得上吃午飯,就出宮,去了秦莊,親自找到李源,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他,“皇爺爺,景雲在小海生擒了冒頓,大破北奴,這一戰,我們大乾贏了!”

李源這會兒正在大樹下乘涼,這樹是秦墨花了大功夫讓人栽種到院子裡來的。

躺在樹下,恰好有些許山風,涼爽至極。

李源高興的道:“也就知道這一仗景雲肯定會大放光彩!”

“是啊,作為穿插部隊,居然兩戰奠定了勝利!”李越道:“總感覺這世上就沒有他打不贏的仗!”

“哼,你看你父皇,都那樣了,還急著親征,還不是仗著景雲是他女婿?”李源道:“他女婿才是他的膽,要是沒有景雲,他這一次,必然是不會親征的。

還有啊,他居然讓景雲帶隊穿插,多麼危險啊。

四支隊伍,只有景雲最兇險。

你父皇是堵住別人的口了,卻不想這有多危險,稍有差錯,景雲就危險了。”

第一封捷報回來的時候,李源差點沒氣死。

哪有這麼混賬的東西,偏偏就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了秦墨。

隨後蘇運攻破峽口山,他內心其實是覺得李世隆戰略有問題的。

蘇運穩是穩,可這一次要不是秦墨,這十萬大軍,估計都得折在草原了。

牽一髮兒動全身,到時候李道遠要遭殃,秦墨同樣要遭殃。

十幾萬精銳都要折了。

而北奴人要是繳獲了他們的武器,反攻起來易如反掌。

就算不反攻,擁有這般武器,大乾還敢輕易進攻嗎?

他把這個分析給李越聽,李越也不敢作聲。

畢竟這是埋怨自己的父親,他一個做兒子的人怎麼好說。

“幹嘛不吭聲?錯了就該說,他戰略有問題,還不許人說了?

要不是景雲膽大心細,他御駕親征就成笑話了!”李源哼了一聲。

“皇爺爺,戰局瞬息萬變,再好的戰略,也不能應付突發情況!”李越道。

“行了,你別提他解釋了!”李源道:“也得虧了景雲沒事,景雲要有事,我跟他沒完!”

李越摸了摸鼻子,“皇爺爺,那孫兒就先去秦家報喜了!”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