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明天我去找娘娘!”胡紅玉輕輕拍著女兒的背,“睡吧,有娘在,什麼都不用怕!”

柳如玉抱著母親,驅散了她心底的寒氣,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而此時,李越跌跌撞撞跑到了徐氏姐妹所在的院子。

院子裡空落落的,他推開房門,裡面卻沒有徐氏姐妹的影子。

“謐謐,靜靜”他點燃了鯤燭,可房間半點人氣都沒有。

他坐在床邊,這床上的用具甚至都換了,甚至這房間裡他曾經賞賜的各種東西,統統都沒了。

不安的念頭升起,強烈的不安讓他瞳孔微縮,“她們,她們不會”

“不,應該不至於,她們可是為我誕下了孩子”

“那她們又去哪兒了呢?”

李越害怕極了,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巡邏將士的聲音,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是太子殿下在裡面嗎?”

李越猶如炸毛的貓,喉嚨有些發緊,死死盯著門口。

緊跟著一個侍衛腦袋探了進來,旋即笑了笑,急忙行禮,“卑職參見太子殿下!”

李越深吸口氣,努力維持著威嚴,“嗯,孤問你,徐氏側妃呢?”

侍衛表情有些古怪,說道:“皇后娘娘下令,讓她們去感業寺給太子妃祈福去了。

什麼時候太子妃身體好轉,恐怕她們才能回宮!”

李越緊緊攥著拳頭,“好,孤知道了,去巡邏吧!”

“是!”那人也不敢多說,連忙帶隊退出了房間。

等巡邏士兵走遠,李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不由自嘲一笑,他還算個什麼太子。

他很清楚,徐氏姐妹,沒有機會進宮了。

除非他能夠上去。

他枯坐在房間裡,雙目充滿了血絲。

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他才有了點動靜。

“我要當皇帝,只有當皇帝,我才能贏!”許是李越恐懼到了極點,這一刻,他居然覺得自己特別的亢奮。

曾經不敢想的那些事情,他都敢想了!

“反正死不了,大哥,四哥,他們哪個死了?五五開的機率,贏了就是萬人之上,輸了,大不了當個改過侯爵。

值得一搏!”李越攥著拳頭。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院子,將東宮的屬官招來。

此刻的李越披頭散髮的,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已,可說起話來又很亢奮,眾人都不由的嚇了一跳。

“太子殿下,您這是”

“義府啊,你給孤擬一個罪己詔!”李越道。

“什麼?”劉義府大驚失色,“殿下何故罪己詔啊?”

李越笑著道:“大戰失利,蘇運戰死,乃孤之罪也,太子妃久病不愈,徐氏側妃已經去感業寺為太子妃起伏。

孤心想,是那些戰死的將士們不饒了孤。

所以,孤有罪!”

此話一出,東宮的屬官都傻眼了。

皇帝下罪己詔其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比如李世隆,不知道下過多少罪己詔。

就跟吃飯喝水似的。

還將周煬帝翻過的錯誤,寫下來,貼在寢宮,每犯一次,他就下罪己詔。

但是效果是極好的。

也就是這些年朝廷富裕了,風調雨順,李世隆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機會下罪己詔。

下罪己詔沒什麼,真正讓劉義府害怕的,是徐氏姐妹去感業寺給太子妃祈福。

感業寺是正兒八經的祈福地嗎?

那可是要命的地方。

進去了又有幾個人能出來的?

“殿下,是您讓徐氏側妃去的?”

李越笑著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