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猛苦著臉,搖著頭。

李世隆笑了笑,“勢必發生衝突,這衝突可大可小,眼下大乾的手已經伸向了西域,可西域距離大乾幾千裡,遠一點怕是有萬里之遙啊。

鞭長莫及。

所以朕想,這狗東西要是建立一國,必然會跟這些國家貿易。

如此一來,勢必會衝突的。

若是小衝突還好。

大沖突,那可是兵戈相向了,到時候若是朕派你去討伐,你當如何?“

李世隆的話讓李勇猛有些不知所措。

“景雲不會的!”

“你怎知不會?人是會變的,當年秦墨多憨,多魯莽,你看他慢慢就成長成了大乾的中流砥柱,這難道不是一種變化嗎?”

李世隆步步緊逼,“你是李族人,你是我大乾未來的成郡王,你和朕的利益是一道的。

這就是你留在大乾的理由。

朕為什麼不理會那些奏摺的彈劾。

那是因為朕相信你們父子。

朕也相信,秦墨走之前肯定跟你說了什麼。

你礙於兄弟情義,不肯說,朕不怪你。

但是朕要搞清楚,秦墨是隱居了,還是如朕猜測的一樣,建立了一個國家。

若是隱居了,朕就不找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若是他真的立國了,那朕就不得不防備著。

你也知道那小子多有能耐!

想想成郡王府,想想大乾,想想大乾那些子民!”

李世隆的話,讓李勇猛陷入了糾結之中。

李世隆一咬牙,再加了一記猛料,“倘若有一天,秦墨的兵馬出現在大乾的國土上,你當如何?

國家和兄弟情義之間,你總要選一個。

朕不是說,兩國必有戰爭,而是未雨綢繆。

什麼叫未雨綢繆你懂不懂?

朕很器重他,即便他離開了,朕也沒有把他當成叛國者。

甚至朕依舊希望他回來。

如果他真的不能回來,朕也不怪他。

朕知道,他沒有傷害大乾,傷害朕的想法,要不然,你也不會替他守口如瓶!

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秦墨在時,也許沒什麼,可他的子孫後代呢?

你怎麼就敢說他們沒有野心?

他們的子孫後代對大乾可沒有什麼感情!

當他們知道東方有一個大乾,無比的富饒,你說他們會不會發動侵略呢?”

“這,這”李勇猛被逼迫到了牆角,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李世隆也沒有催促他,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好一會兒,李勇猛才開口,用沙啞的聲音道:“微臣不知道憨子去了哪裡,但是憨子走之前,曾說過,有一個叫烏托邦的國家。

那個國家很美好,沒有遊牧民族,地廣人稀,也許不比大乾要小。

在哪裡,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房住,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條條大路都通向烏托邦。

但是那地方距離大乾萬里之遙,很遠很遠。

景雲也說,大乾屹立東方,烏托邦屹立西方,和大乾井水不犯河水。

他曾讓我一起走。

可大乾是我家,我的根在這裡,我怎麼能走呢?”

說完這些,他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都頹靡了,“微臣罪該萬死,隱瞞了這些,太上皇如何處罰,微臣都甘願受罰!”

他伏在地上,終究是不願意做國家的罪人。

一面是他的大哥,一面是他的國家。

他身後還有成郡王府,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