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笑語笑起來:“這是什麼哲學家的話。”

顧小夕聳聳肩膀,他的表達能力一向不太好,不過這可不是讓顧小夕覺得羞愧的事情。

魏笑語又說:“給我吃一半。”

顧小夕頭也不抬:“這是江萊的。”

魏笑語又覺得嫉妒:“現在是你的了,你有行使權。”

顧小夕想了好一會兒,才將飯盒推到魏笑語面前,給他洗了勺子,放到他的手裡。

魏笑語有那麼一會兒得意,可下一秒又為自己感到悲哀。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魏笑語居然為一碗粥……不,半碗粥而得意了。

吃完以後,魏笑語抬起頭說:“明天晚上之前,他會離開這裡的。”

顧小夕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魏笑語又說:“以後下班了我帶你去吃宵夜。”

顧小夕頭也沒抬:“為什麼?”

“……你太瘦。”魏笑語說。

顧小夕笑了出來:“難道你還要拿員工當豬肉論斤賣嗎?”

魏笑語卻沒有笑,黑色的眼睛看著顧小夕說:“就是太瘦了啊,所以在床上抱起來的感覺可能會不太好。”

顧小夕面對這種直白的挑 逗只是笑笑,魏笑語無趣地扁扁嘴。

魏笑語走的時候已經晚上三點多了,所以顧小夕早上拿著飯盒敲開了江萊的門。

江萊的房間是在顧小夕旁邊,但是顧小夕一直沒有留意過。

開門的是江萊,他漂亮的臉上有些憔悴,但是看到顧小夕就露出了笑容。

江萊的房間還劃出了一塊地當廚房。

房間裡很安靜,牆角堆著一些箱子和行李,沒有多少東西,都是一些很舊的東西。

顧小夕坐到椅子上,江萊坐在他旁邊的椅子。

“謝謝你的夜宵。”顧小夕將飯盒遞給江萊。

江萊笑著接過,沒說什麼,站起來將飯盒放到行李包裡,又走過來坐下。

顧小夕看著江萊的臉,任誰都能看出江萊強顏歡笑的樣子。

這裡的工資很高,即使是一個服務員,工資也比一般的白領高。在江萊這樣的年紀,如果憑真本事是不可能拿那麼高的工資的,所以任誰都會覺得可惜。

“我聽說你被開除了,”顧小夕輕輕的說。

江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退掉了,然後他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

“之後有什麼打算?”顧小夕問,在這種情況下,幫助他理解眼前的形勢要比空洞的安慰的話要有用的多。

江萊茫然地搖搖頭:“……我不想丟掉這份工作,我……找不到比它工資更高的工作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顧小夕想。他摸了摸江萊的頭:“酒吧不適合你,這裡太複雜。”

顧小夕在酒吧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這裡的客人都是了不起的客人。

有錢有權的人難免會有些偏激的想法。他見過幾個客人對一個服務員動手動腳,也見過幾個客人帶服務員離開。

他知道江萊沒有遇上,但是時間是最好的催化劑,這樣的事情,江萊難免會遇上。

他還很小,人生的路還很長,不應該就這樣折在這種酒吧裡。

當然,這裡的老闆魏笑語是嚴令禁止這種事情的,但是如果是服務員自願的話,魏笑語也不會有意見。

不是每個人都經得起誘惑,顧小夕以前就沒能過了這一關,這次只是不希望江萊和自己以前一樣。

“……可是我需要錢。”江萊輕輕地說,他的聲音很輕,“……我希望我能幫助他的,儘管是很微不足道的……”

顧小夕雖然不明白江萊說的是什麼,但是從語氣裡已經能聽出一些了。他很聰明,也看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