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感覺不敢輕視了去。

因中午也未曾有機會用午飯,青哥兒和陶氏早已經是飢腸轆轆,陶氏還好,尚且可以忍耐。可是青哥兒如此年幼,雖然竭力剋制,卻也是不住的拿眼睛去看那點心。只是那點心實在是粗陋,看著引不起人半分食慾,加上陶氏沒有發話,青哥兒到底也沒有伸手去拿。

不過腹中飢餓加上漸漸的困頓,青哥兒終於還是忍不住軟軟出聲,嬌嫩的童音讓人只覺得心疼:“娘,我餓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吃東西?”

陶氏面上一暗,不過仍是勉強維持著那份從容鎮定,只柔聲對青哥兒道:“再耐心等等,你爹爹會來接咱們的。”只是陶氏自己心中明白,二老爺若是能來接她們母子二人,早就過來了。到現在二老爺還沒出現,只說明二老爺也是自顧不暇。

她也不是沒想過走。可是天大地大,她們母子兩個能去哪裡?以前好歹還有宅子,如今老太太將那宅子收回去了,她們還能去哪裡?不僅身無分文,更是弱女幼童,去哪裡只怕都是沒有容身之所,遲早是個死字。

陶氏此時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後悔——當時周瑞靖派人尋了她回京,她只當是一個難得的際遇,想著或許能趁此給青哥兒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可是如今看來……竟是要連安身之所都要丟了不成?想起以後的日子,陶氏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

就在此時,陶氏卻是聽見一聲冷笑:“你就是那個陶氏?”

陶氏緩緩抬頭,便是看見二太太由著丫頭扶著,一身光鮮華貴的站在門口,擋住了外頭的光,屋子裡陡然黯了幾分,只是卻越發顯得二太太披錦榮華,光鮮華貴。此時二太太唇角微微上挑,雖然是笑著,可是眉梢眼角帶著的全是一片譏諷之色。

陶氏心中一沉,面上卻是紋絲不動,只是緩緩的將青哥兒放在地上,然後朝著二太太輕輕一福。月牙白的裙子微微一動,上頭的芙蓉花似鮮活過來一般,在這微微暗淡的光芒裡,卻是開得灼灼生豔。不僅如此,陶氏的聲音更是婉轉嫵媚:“二太太您安好。”

“好得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陶氏一番,二太太輕聲嗤笑,眼底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飾。拿帕子輕輕一掩唇遮住了唇角,二太太輕輕鬆鬆的便是說出惡毒無限的話來:“若是你離開咱們家,我就更加安好了。”

陶氏的面色微微變了一變,手指無聲的縮緊,握成了一個拳頭縮在袖中。不過陶氏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的變化,只是平靜的望進二太太的滿是譏諷的目裡:“看來,二太太是容不下我們母子了?”聲音平平靜靜,似乎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若是細細分辨,卻也不難從她語氣裡尋出一絲波瀾來。

也是,關乎她們母子接下來的命運,陶氏再怎麼裝得平靜,可到底心底還是不可能平靜的。

二太太微微挑了挑眉,緩緩的放下了掩著唇的手,卻是沒有說話。

倒是旁邊的丫頭迫不及待的開了口:“你這是什麼話?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太太倒是想容你,可是你這樣的身份——到哪裡也說不了什麼容不下你但凡有個自知之明的,就該早早的離了這裡,省的丟人現眼”

這話真真是惡毒又刻薄,饒是陶氏再好的忍耐力,也是驀然變了臉色。就是青哥兒,也被那丫頭刻薄的嘴臉嚇得一縮脖子,悄悄的往陶氏身後藏了藏,怯怯的不敢再看一眼。

丫頭出言傷人,二太太作為主子卻是沒有半點阻攔斥責的意思,反而唇角的笑容盛了幾分。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顯然,那丫頭說出那話,是十分得了二太太的心意的。或許,說不得就是二太太的本意。不過是她不好說出這樣的話,便是藉著丫頭的嘴說出來,藉此羞辱陶氏罷了。

陶氏緩緩的低下頭去,手心一片刺疼,可是她卻是彷彿沒有知覺,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