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乜�紀巖路��

她的身材一般,在小腹上還有一道手術留下的傷痕。我問:“怎麼回事?”

“小時候得過闌尾炎,動了手術。”

按照日本的規矩,在這個時候,女方要給男方清洗身體。她也照樣做了,但手法明顯不夠熟練。就在這時,我的心裡充滿了焦慮和懊惱。滿腦子想的是也許久美子正陪著兒子在看電視,或者在聽音樂吧。我們家的窗戶朝向繁華的都市,夜裡總是可以遠遠地望見歌舞伎町的霓虹。不知道兒子會不會攀在窗前,張望我的這個方向?!

她擦乾了身體,躺到我身邊,靜靜地沒說話。我用遙控器開啟電視,衛星臺正在放一部好萊塢電影……

我伸出胳膊把她摟在懷裡:“算了,今天我不做了。”

“那……一會你和我回去,我看老闆娘也認識你,讓她把錢還給你。”

“不用了。”我笑了一聲,“我既然帶你出來了。”但是,她的態度給了我很強烈的好感。

“謝謝。”她說,“你是我的第一個中國人客人。”

“是麼?你每天都來這裡上班?”

“差不多。但不是每個晚上都會陪客人出來。我不大會說話,日語又不好。”

“說實話,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學生,怎麼會做這行呢?”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容易傷人的問題。

她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地說:“為了賺錢。”

我隱約覺得她的內心裡有什麼不願說出的話,或許她是身不由己,只能聽任命運的擺佈?我不想更加觸動她的痛處,就裝作無意地岔開話題:“以前沒有中國人要帶你出來麼?”

她想了想:“有一次。我沒敢去。”

“為什麼?”

“他的樣子很兇,我有些怕。店裡的小姐說一些客人很變態,叫我要小心。”

“怎麼變態?”

“有的客人好像吃了什麼藥來的,還有人說福建的客人很粗魯,脾氣不好,小姐不照要求做就捱罵。”

“沒辦法。要是你玩命坐著船偷渡上岸,然後又整天提心吊膽害怕被警察抓住,時間長了肯定會變態的。”我給她講了個真實的故事。福建來的偷渡客其實主要就是福清、長樂等縣的人,那幾個地方因為有親友出來,寄回去大量的錢,所以幾乎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想著到這邊來淘金。為了這個夢想,他們不惜借上幾十萬元人民幣,也不惜在海上顛簸冒險,不遠萬里來到日本。但這些地方的偷渡客普遍沒受過什麼教育,有的連自己的中文名字也寫不出來。我在語言學校上學時,班級裡有個福清的同學,按入學要求應該是受過十二年以上教育的,可是他竟然基本上不識字。有一次他和同學約好見面,說自己“站在什麼土銀行下面”。同學百思不得其解,後來見到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的頭頂是富士銀行的招牌。這位老兄不認識“富”字,又把“士”念成了土。

第十二章 真相(3)

女孩聽了笑起來。但我表示,文化程度的高低並不能說明一個人品質的好壞。為了賺錢,可以有各種手段,但不論如何,不能總想著欺負人、坑人、害人。

時間過了快一個小時,她開始用手撫摸我。我說:“不必了。就當我找你聊天。”她欠起身:“要不你可以不戴套子。”

我說,“那可不行。”

“你是說會得病?”

“得病也好,懷孕也好,都是後悔也來不及的。你如果不保護好自己,早晚會吃虧的。”

她的神情緊張起來:“那我該怎麼辦?”

我的腦海中飛速地搜尋了一下,說:“你換個店吧。我介紹你去一家不用陪客人出場的店,那裡是會員制的俱樂部,只要聊天喝酒就夠了。賺的錢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