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晚飯後繼續看兵法,大概戌時前後,到小弟房中……不,不是,是到自己房內歇息……”

望著謝安尷尬的表情,陳驀微微一笑,由衷讚道,“堂妹是個很出色的人呢……'炎虎姬'梁丘舞,為兄尚在江南漂泊時,便對這個名字耳聞能詳,真是想不到,堂堂'四姬'之首的'炎虎姬',竟會是我的堂妹……怎麼說呢,有點受寵若驚了!”

“不是吧?”謝安眨了眨眼,誇張地說道,“大舅哥要是這麼說,那小弟豈不是受寵若驚地無以復加?——妻室乃東軍上將,大舅子乃太平軍主帥……有你兩人罩著,誰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望著謝安作怪的表情,陳驀忍俊不禁,笑著說道,“當初是為兄眼拙,不認得兄弟,諸般誤會,望兄弟莫要在意……他日有兄弟有何為難之處,儘管告知為兄,倘若有人與兄弟為難,為兄定不叫他好過!”說到這裡,他面色一變,眼中露出幾分兇意。

謝安心中微微一驚,他隱約察覺到,儘管陳驀與梁丘舞乃是堂兄妹,但是性格卻有些出入,梁丘舞受世俗教條約束甚深,雖然在乎謝安,卻始終受禮法束縛,相比較而言,陳驀'私心'更重一些,只要是他認可的人,便甘願為其兩肋插刀,為此不惜與整個國家為敵,與世間禮法對立。

毫不懷疑,眼下的謝安只需說個厭惡的人名,陳驀立馬便會提刀將其殺死。

這個男人,他並非活在大周律法之下!

從某種角度上說,比起長孫湘雨,謝安這位大舅哥更加可怕,更加危險。因為這柄名為'陳驀'的利劍,早在八年前便已失去了與其匹配的、能夠約束他的劍鞘……

想到這裡,謝安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將談話的重點,轉向有關於梁丘家的事物,他希望藉此能夠拉近陳驀與梁丘家之間的親情。

效果如何且無從得知。只不過,當陳驀聽說謝安與梁丘舞的初次相見,謝安竟被她的氣勢嚇地雙腿發軟時,陳驀忍不住拍著桌子笑了起來,氣地謝安連連瞪眼,卻也不管用。

“兄弟,不是為兄說你,你真得好好練練武藝……儘管以堂妹的武學造詣,兄弟拍馬追趕不及。但好歹不會再那般不堪,對吧?——兄弟總歸是男兒,被一介女流嚇地雙腿發軟,這不像話!”

“大舅哥,你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一介女流?這話天底下也就大舅哥有這個資格說!——尋常人哪是她對手!”謝安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陳驀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臉頰,點頭說道,“確實。當初在長安時,為兄著實也嚇了一挑。沒想到我那堂妹三丈之外,竟然亦能傷到為兄,並非為兄誇口,近些年來能傷到為兄的,寥寥無幾!”

見陳驀一臉自負,謝安忍不住想打擊他。眨眨眼揶揄說道,“嘿!還記得在漢函谷關我軍營內麼?也就是小弟與大舅哥除此相遇的那一晚,大舅哥可是差點就身首異處了喲!”

陳驀聞言一愣,繼而面色微驚,凝重說道。“兄弟不提,為兄倒是還忘了,那個使鐵絲的傢伙,究竟何許人?——從未有人將為兄逼到那般絕境!”

“嘿嘿!——就不告訴你!”謝安詭異笑了笑,繼而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站起身來,喃喃說道,“差不多是時候了……走吧,大舅哥!”

“去何處?”

“衛尉寺,巡防司!”

二人走出茶樓,當即瞧見廖立與馬聃二人抱劍站在一輛馬車旁,等候著謝安。

由於方才已見過陳驀,廖立與馬聃二人倒也不覺奇怪,說白了,他們之所以這般放心地侯在茶樓外,無非是知道謝安身邊有陳驀在,畢竟作為謝安的心腹,他二人早已從謝安口中得知,陳驀就是梁丘舞的堂兄,梁丘皓。

“走,去衛尉寺!”吩咐二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