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3頁)

&ldo;不會了。&rdo;宋招娣道，&ldo;她偷咱家的東西，以後她家有什麼事，拍電報告訴咱們，咱們不去，咱們的親戚鄰居也不會說咱們小氣。&rdo;

鍾大娃抬起頭，試探道：&ldo;孃的意思，咱們丟一本書是好事?&rdo;

&ldo;能藉此跟你二姨斷絕來往，我認為是好事。&rdo;宋招娣不想這麼說，可是看到小孩的眼皮通紅，便繼續說，&ldo;我待會兒就給你大姨拍電報，等你姥姥回到家，看到電報，一定會覺得對不起你，也會對你二姨很失望。&rdo;

鍾大娃：&ldo;那姥姥和姥爺還來嗎?&rdo;

&ldo;他們會認為是他們害得你的書被偷，暫時不好意思再來。&rdo;宋招娣道，&ldo;他們過兩年想來，年齡大了，也沒法再坐車了。我覺得不會再來了。不過，我得回去看望他們，他們是我的爹孃。&rdo;

鍾大娃忙問：&ldo;會見到二姨嗎?&rdo;

&ldo;不會，她家離姥姥家很遠。&rdo;宋招娣擦掉他臉上的淚水，&ldo;趕明兒我照著初一的英語書教你英語?&rdo;

鍾大娃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ldo;馬振興問我，我該怎麼回答?&rdo;

宋招娣寫那些詞的本意是讓島上的小孩都會一點英語，對英語感興趣，並不是全為了她家的三個孩子：&ldo;我教你，你寫在本子上教他們啊。&rdo;

&ldo;那我就成了小老師啦?&rdo;鍾大娃睜大眼。

宋招娣摸摸他的頭：&ldo;不願意嗎?&rdo;

鍾大娃連連點頭：&ldo;願意，願意，娘，現在就教我。&rdo;

&ldo;別著急。&rdo;宋招娣道，&ldo;一口吃不了個胖子。咱們現在先去洗臉，然後把二娃和三娃喊下來，你們一起學。&rdo;說著話，把大娃放下了，宋招娣拉著他的手去外面拿洗臉盆。

大娃拽一下宋招娣的胳膊，示意她別急著往屋裡去倒熱水，指著木製的盆架：&ldo;娘，你洗臉的胰子也沒了。&rdo;

&ldo;我已經看到了。&rdo;宋招娣嘆了一口氣，&ldo;這才是真正的鬼子進村。先別洗臉，看看咱家還少些什麼。&rdo;

鍾大娃&ldo;嗯&rdo;一聲，就往雞圈、鴨圈和鵝圈跑，看到他家的雞鴨鵝都沒少，鬆了一口氣，就沿著走廊查走廊上放的東西，&ldo;沒有少。娘，你那裡呢?&rdo;

&ldo;我的雪花膏，你們的蛤蜊油全沒了。幸虧咱家的牙膏和牙刷還在。&rdo;宋招娣端著溫水出來，&ldo;要是連牙膏也沒了，你爸能氣死。&rdo;

鍾大娃皺眉：&ldo;可是沒了雪花膏和蛤蜊油，咱們明天用什麼?&rdo;

&ldo;明天去市裡買。&rdo;宋招娣道，&ldo;反正也該準備年貨了。過來，我給你洗臉。&rdo;

鍾大娃嘆了一口氣：&ldo;她怎麼比姥姥還厲害啊。&rdo;

&ldo;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do;宋招娣給他擦擦臉，&ldo;等你長大後，會遇到很多比你二姨還不講究的人，到那個時候就不能再哭鼻子，要想辦法解決。&rdo;

鍾大娃點了點頭：&ldo;我記住了，娘。&rdo;抬起頭看到隔壁屋簷下的人，眼中一亮，&ldo;娘，我們可以給大伯打電話，叫大伯告訴姥姥。&rdo;

宋招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段大嫂正在廊簷下掃屋頂，也想到她家有電話：&ldo;你知道你大伯的號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