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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母忍不住問：&ldo;是不是動動嘴巴，給人家打官司那種?&rdo;

&ldo;我也不清楚，得看學校把他分配到哪個單位。&rdo;宋招娣道，&ldo;無論是哪個單位，都是動腦子的工作。&rdo;

楚母又嘆了一口氣：&ldo;當初填志願的時候，他爸就想來找您。立志怕你勸他填師範，死活不願意。今天叫他跟我一塊過來，怕你數落他，也不願意過來。回頭知道大娃今天走了，他得後悔死。&rdo;

&ldo;孩子要面子。&rdo;宋招娣道，&ldo;不願意當老師的也不是隻有立志，我們家除了振興，都不願意當老師。我要不是當初只能幹這個，我也不當老師。&rdo;

楚母張嘴想說什麼，突然站起來：&ldo;宋老師，船是十點鐘的?現在還沒走?我得回家告訴立志。對了，聽說你們家人都愛吃鱸魚，這裡面有六條，留著你們家吃。&rdo;說完就往外跑。

宋招娣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人已經走了，不禁苦笑：&ldo;曲媽媽，你們送這麼多東西，我們家五口人真吃不完。&rdo;

&ldo;魚當飯吃，我的這些蝦和蟹當菜吃。&rdo;曲母笑道，&ldo;實在吃不完，就給你們左右鄰居分一點。宋老師，我家還有些事，先回去了。兩個籮筐就擱你們家了。&rdo;

宋招娣笑笑：&ldo;行，我收下了。&rdo;站起來，&ldo;我送送你吧。&rdo;

&ldo;送什麼啊，我又不是什麼貴客。&rdo;曲母擺手，&ldo;宋老師別出來了，魚得放水盆裡，你趕緊收拾收拾吧。&rdo;

天氣熱，離晌午還早著，宋招娣想去碼頭送兒子們，也得先把魚收拾好，不然，撐不到晌午就該死了。

宋招娣拿出洗菜盆，壓半盆水把魚倒進去。然而，六條魚太大，每條都得有四五斤，宋招娣只能把水桶拿出來，把魚放桶裡。

正壓水的時候宋招娣感覺有人盯著她，下意識往西邊看，看過去才想到孫宛如早飛了，西邊院裡好像也沒人，就往東邊看。見籬笆牆邊站著一瘦瘦高高的女人，如果不是女人太高，宋招娣險些把對方當初段大嫂：&ldo;有事嗎?小李。&rdo;

&ldo;聽說你家四個孩子都考上重點大學了?&rdo;孫團長的愛人李蘭英問。

宋招娣點頭：&ldo;孩子們爭氣。對了，我聽老鍾說你大兒子今年也考了，考上了吧?&rdo;

&ldo;考得不好。&rdo;李蘭英以前覺得她大兒子特別厲害，沒上過高中，學大半年就能考上大專，整個翁洲島也難找出第二個。

來到翁洲島，打聽一下鄰居的情況，李蘭英險些被嚇傻，隨後又聽別人說，島上今年得出十來個大學生，回到家就朝自己腿上掐一把，確定她沒做夢，等她丈夫孫元回來，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島上是不是真能出十來個大學生。

孫元不太瞭解，但他聽別人說過鍾自立和鍾更生是亓老的孫子，兩人沒把握，亓老不會任由他倆留在島上，便跟李蘭英說，極有可能。

早幾天分數出來，本科加大專將近二十人，還有不少考上中專，原本想跟別人顯擺一下，李蘭英不敢顯擺了，還有點怕別人知道她兒子考得不好。

宋招娣試著問：&ldo;沒考上?&rdo;

&ldo;考上了，是大專。&rdo;李蘭英不好意思說。

在宋招娣看來，這個年代的人能考上大專很了不起：&ldo;那也不錯。我外甥去年考得還不如你兒子。&rdo;

&ldo;你外甥沒考上?&rdo;李蘭英忙問，說出來才意識到，&ldo;今年又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