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林躍的打擊下,凱撒的神經……或者說靈魂已經是麻木的了,但對自己唯一在意的事還是有執著的。

所以看著林躍被捆,他也沒叫醒林躍,當林躍非常不解的發出疑問的時候,他也沒有教給他要怎麼解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手銬腳鏈都是不值一提的,鐵門上的鎖更不算什麼,至於門外的人嘛,只要找準時機都是可以處理的。

林躍也許懵懂,凱撒卻非常清楚,像張家這樣的地頭蛇也許上不了什麼大臺面,但在本地的勢力卻不可小覷,林躍這一逃,下面也就只有按照他所說的一步步去走了。

結果他講了個口乾舌燥,過去十年的話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天說的多,林躍給他的回應就是:“樂樂啊,你怎麼總是誘惑我呢?你不知道我不僅是良民,還是三代良民,不僅是三代良民,還是革命烈士的後代嗎?我的爺爺,曾經為搶救國家財產而奮不顧身的救火;我的姥爺,曾為國家的資產階級事業做過偉大的貢獻,我的奶奶的爺爺當初是一個拾糞人,他老人家兢兢業業,靠拾糞起家,治下了九傾良田,我的姥爺的爺爺……恩,我姥爺據說是從門口撿到的,但這更說明了我姥爺的……”

林躍開始了自己滔滔不絕的家譜背誦,在他的詞句下,地主是為廣大貧農做主的,資本家是為國民經濟做貢獻的,工人階級那更是革命的急先鋒,至於他自己的打小工,那絕對是在為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

說起來,對於林躍的不著邊,凱撒已經是習慣了。但過去,林躍要打工,要和同事吃飯說話,要看電視報紙,騷擾他的時候……當然是經常的,但不是太連續,最多也就是:“哈哈,樂樂,看這電視演的越來越弱智了;嘿嘿,樂樂,報紙越來越扯了;樂樂啊,你說某某都那麼胖了,為什麼還總覺得自己瘦……”

這些話雖然在凱撒看來,也完全都是沒有必要的、多餘的噪音,但好歹,那不連貫。

但現在好了,他人被捆著,沒電視沒報紙也沒人和他說話,於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十個小時用來睡覺,剩下的十四個小時他還能做什麼?當然就是找凱撒聊天了。

林躍是個愛熱鬧的,晚飯如果不是和同事一起吃,那必定要上夜市,而且三言兩語,不是和老闆,就是和鄰桌的人聊上。

在家的時候,只要不睡覺,電視或者錄音機是一定要開著的,看不看是一回事,總要有個聲音。

在浩然山莊,他很快和上下打成一片,也和他這種脾氣有關。現在這些都沒了,那就只有全部讓凱撒代勞了。

於是,不僅他發呆的時候是在找凱撒嘮嗑,連吃飯上廁所的時候也沒停止這種喋喋不休。

“樂樂,我覺得咱們的尿有些黃了,是不是喝的水不夠啊。”

“樂樂,再不吃蔬菜,咱們可能就要便秘了,你說我找二少要求要求好不好?”

凱撒實在很想說,你不用提“咱們、咱們的”這是你的身體,不是我的。但他實在是沒這個精神了,而且他已經可以想象了,如果他這麼說了,得到的,一定是林躍理直氣壯的回答:“樂樂啊,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咱倆誰跟誰啊,都這麼親密無間的交流了,還分什麼彼此啊。”

……哦,這絕對不是在林躍的調 教下,凱撒的思維也向著無邊無際的大草原甩動的賓士了,而是,這些話,林躍已經說過了。

這四天,對張智功來說是絕地大反攻,對凱撒來說,那就是無邊無際的酷刑。張智功多少還體會到了愉悅,凱撒那是除了黑暗,就沒見到過光明。

“你不擔心嗎?”

忍無可忍的凱撒終於決定由自己來主導話題。

“擔心什麼?二少嘛,他既然一開始沒殺我,估計以後也不會了吧。”

“就算他一開始不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