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無論丹尼奧心中怎麼肯定,也總是有猶疑的,也就是這份猶疑,才讓林躍在上一次忽悠過去。

但是現在,丹尼奧顯然是不準備再聽他的胡言亂語了,他認為他是凱撒,那他就要變成凱撒!

於是林躍再又一次被迷暈醒來之後發現,整個房間都貼滿了凱撒的照片。近照遠照橫照豎照單人照景物照,側照正照,總之無論他在任何一個方位任何一個角度,都能和凱撒打個照面。

哪怕他躺在床上呢,天花板上也有一個比真人還大的凱撒在俯視。

“這比小黑屋厲害多了。”林躍是這麼對凱撒說的,“這要令一個人恨另外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貼他的照片啊,天天對視,再有愛那也變成恨了。這丹尼奧到底是想讓我變成你啊,還是想讓我恨你啊。

凱撒沒理他。

他又道:“不過還別說,樂樂,我越看,就覺得,你長得越不像真的。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整過容,別不好意思啊,現在整容室潮流。那誰誰誰和誰誰誰據說都整過,你整了也沒啥。”

凱撒依然不理他,林躍看著照片,有些鬱悶。

因為照片問題,林躍著實鬱悶了兩三天,不過再之後這份鬱悶就被他轉嫁了。

說起來,他現在的待遇是要比在小黑屋的時候好多了。每天想吃什麼有什麼,房間裡還有沐浴裝置,悶了的話,還可以看電視。

對於這種生活,林躍也是知足的,如果房間中只有這些,他也能自得其樂——雖然滿屋的照片也令他有些抑鬱,不過,他最擅長的,就是化抑鬱為快樂。

不過這個房間中還有一個人,雖然那個人的靈魂應該是在他腦中的,但起碼,還有一個身體不是。

最初,出於對未知事物的尊敬,林躍和凱撒的本體相安無事,反正那個凱撒也總是坐在窗邊不言不語,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帶變化的,不去留心的話,那和一個塑像也沒什麼區別。

就這麼過了幾天,特別是房間中充滿了凱撒的照片後,林躍覺得要給自己找點事做,他是這麼對凱撒說的:“樂樂,咱們現在是天時地利人和啊。你說咱們就和你的身體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要是不好好的研究一下,那也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而且說不定研究著研究著,就能把你研究回去了。”

對於能把自己研究回去的這種說法,凱撒是絕對不相信的,可是他沒有這個身體的支配權,所以也只能看著林躍一步步的接近自己的身體,然後,從最開始的拉拉手,捏捏鼻子,到最後發展成了全身撫摸。

對,就是全身撫摸,從頭到腳,除了那個隱私部位,林躍沒有放過一寸地方,而且他不僅摸,還看,一寸一寸的看,就差拿個放大鏡一點點研究了。

他這種行為,放在不純潔人的眼中,那是猥褻,放在色情人眼中那是騷擾,放在變態人眼中那是戀屍。

但林躍是這樣對凱撒說的:“我是研究,很認真的研究。樂樂,你是凱撒,你又在我腦中,那麼這個人是什麼呢?這個人雖然呆了痴了瘋了傻了,但明顯,是活的。我們假設靈魂是存在的,那麼,在我腦中的你才是凱撒。那麼既然你在我腦中,這個人怎麼還能活呢?”

“我們假設靈魂是不存在的,那麼你是誰?你是穿梭宇宙的一縷意識,還是,我苦悶之下的第二人格?但,樂樂啊,為什麼在億萬人之中,我只發展出了你這樣的人格?這個問題不是更需要我們以科學家的精神深刻研究,大膽探索,仔細推敲……樂樂?樂樂?你怎麼不說話了?”

凱撒說什麼?

對於這種無語的狀態,他已經非常習慣了。而同時,他也非常奇怪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他的靈魂在林躍這裡,那麼,為什麼這個身體還能動?還會有刺激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