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實在是不該顧念著同門之誼,就這般輕輕的放過他的!

這個樣子,只怕要害了自己視如手足的隨從,和懷裡的這位玉兒姑娘的!

唉,這該死的一時的婦人之仁呀!

眸光一閃,南宮平一把收住馬韁,停下賓士得正歡的駿馬,簡短的發令道:

“各位弟兄,形勢有異,你等速速疏散開來,化整為零,儲存實力,各自分頭逃命去吧。十天後,我們大家在風雲渡會齊。目下,無須再跟隨本王,趕緊的分頭各自行動去吧。”

“王爺,可是你一個人,還帶著這位受傷了的姑娘,豈非是十分危險?”

一名護衛長揚聲說道。

南宮平的嘴角,浮出一絲自信的笑意:

“無妨。分開來走,咱們大家逃出的勝算,反要是大一些的。就這麼著了。大家抓緊時間,趕緊的分頭行動。我看,池秋的那些禁軍,馬上就要追過來了!大家要快!”

揚手一鞭,南宮平抱著蕭玉,驅著座下的馬,先是徑直往著不遠處的密林飛馳而去。

池秋,不要以為,簡單的一個金色旗花,就能夠困得住我!

咱們,繼續走,繼續的鬥!

 。。。   “她無辜?”池秋又是一陣嘿然冷笑:

“但凡是跟在你這種人後面的,即便是再怎樣單純,都無辜不到哪裡的。更何況,她本是個如此狡猾狠辣的一個女子!本王只是深恨,恨剛剛不曾一掌劈碎了她!”

“有些事,原就是自己謀劃不周,錯過了,不應該全都拿來歸罪到別人的頭上。那樣是不公平的。”南宮平意態閒閒的,隔空隨手封住池秋幾處穴道,有些淡漠的說道:“你既是受傷在前,勝之不武,在下也不想撿這個現成的便宜趁人之危。只不過,既然你覺著可恨想恨,那麼,你就在此地繼續的恨下去吧!”

不再理會僵立在身後的池秋,南宮平只是對著自己屬下,冷冷的命令道:

“除了那個池秋,此地絕不留一個活口!以最快速度做完,一起撤!”

整齊的應答了一聲,幾列黑衣人,呼嘯著,步調一致的從暗暗的巷子中閃出。揮刀,刀法凌厲毫不遲疑的朝著池秋身後的王府侍衛砍去。

來不及慘呼,那些目瞪口呆的侍衛們,在瞬息間,便全都失去了性命。

血糊糊的人頭,極是恐怖的滾了一地。

猩紅的粘稠的血液,亦是厚厚的噴灑了一地。

被封住穴道,僵立在那裡的池秋,垂下眼眸,呆滯的看著地上四處緩緩流淌著的鮮血。

那些厚重的血跡,緩緩的聚攏,淌來,甚至於浸溼了他的鞋幫。

他卻絲毫動彈不得。

剛剛蕭玉在院中點下他的穴道時,因著蕭玉到底是武力值尚淺的緣故,他很快就自行衝穴,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來。

可是,這次點下穴道的,是南宮平。

那個早在師尊門下一起學藝時,他就從未曾贏過的南宮平。

以南宮平的力道,南宮平的手法,加上他的受傷之軀,想要自行衝穴,至少,要在倆個時辰之後。

他自是知道,南宮平此番不殺他,著著實實的是念了幾分同門之誼。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夥人,救下了那小妖女,而後騎著馬,飛速的逃離了麼?!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侍衛集體的被殺麼?!

失竊的寶物,就這麼永遠的再也追不回來了麼?!

他不甘,他好不甘啊!

仰天淒厲的長嘯了一聲,池秋拼盡殘留的所有力氣,用力的咬破自己的舌尖。

腥鹹的血液,在他口中歡快的淌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