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陣仗,還是她江瑟瑟平生首次遇到。

夜無煙,倒真是瞧得起她啊!

只是,有必要這樣做嗎?搞的似乎是要抓一個罪大惡極的潛逃犯人。縱然伊盈香想不開,做出了什麼傻事,可也不是她的錯啊!

“金總管,這是何意?”瑟瑟淡笑著挑眉,眸光清澈而淡定,煥發著動人心魄的輝光。

站在侍衛前邊的金總管跨前兩步,沉聲道:“江側妃,王爺請您前去前院廳堂。”

“去廳堂,何以要這麼大的排場?難道說,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不成?”瑟瑟靜靜說道,聲音清澈優美,好似日日夜夜用音律之華美浸透出來一般。

金總管望著淡然端坐在椅上的女子,這樣的陣仗,若是普通女子,早已嚇得癱倒在地。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端坐在那裡,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心中對瑟瑟暗暗欽佩,話也便柔和了幾分。

“江側妃,屬下只是依令行事,冒犯之處,請側妃海涵。還請側妃隨屬下走一趟。”

“好!”瑟瑟冷聲說道。她倒要看看,夜無煙到底要做什麼,派這麼多人來,很顯然是怕她逃逸。

瑟瑟嫣然一笑,站起身來,徑直走了出去。青梅和紫迷緊張地緊隨著瑟瑟。

一路上,那些弓弩手手中的弓箭每時每刻都對準著瑟瑟,似乎只要她一有異動,就會弓弩齊發。

起風了,清涼的風吹動晚開的花,一朵花瓣悄然無聲地飄落,似乎也帶著無法思量的心思。

璿王府的廳堂,位於前院。平日裡是夜無煙接待特殊客人的場所,今晚的特殊客人便是瑟瑟。

廳堂裡面的擺設極其簡約,黑實木雕成的傢俱,很實用。廳堂也極大,一眼望去,令人心中極是空茫,生出一種置身刑堂的感覺。廳堂內點燃了無數燈盞,將廳堂照的亮如白晝,似乎就連人心中的陰暗,也能照的一清二楚。

夜無煙沒在廳中,金總管低聲道:“王爺在救王妃,請稍等。”

“王妃傷在哪裡?”瑟瑟輕聲問道。

金總管凝聲道:“有些話,王爺來了,側妃自會知曉。”言罷,凝立在門邊,不再說話。

“小蛆,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抓我們?”青梅驚惶地問道。

瑟瑟淡淡笑了笑,輕聲道:“沒事,我們沒做壞事,不怕的。”可是,心頭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悄悄蔓延。

等了很久,一直到月影西移,夜已經很深了。

瑟瑟坐在椅子上,清眸凝視著窗臺上那盆蘭花出神。

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幽沉的夜色之中,有人穩步走來。瑟瑟沒有轉首,不用看,她也知曉是誰來了。

夜無煙,他終於來審判她了嗎?

夜無煙徑直從瑟瑟身前掠過,帶起一陣幽冷的風,他走到廳堂正中的椅子上,緩緩坐下。俊美的容顏很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還是哀。

“江側妃留下,其餘人都出去。”夜無煙語氣冷冽地說道。他這一開口,洩露了他隱忍的怒氣和寒冽。

瑟瑟心中微顫,莫非,伊盈香無救?為何會這樣?清麗的臉上,浮現一絲悲憫。

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夜無煙忽然抬眸,將深邃犀利的眸光轉向她。

“江瑟瑟,今日香香是不是去找過你?”寒冰似的話從他口中吐出,冷徹的駭人。

“不錯。”這是事實,她也沒必要隱瞞。

“她是不是求你不要和赫連傲天一起?”夜無煙眯眼,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霸氣。

“不錯。”瑟瑟緩緩說道。

“你沒答應她?”夜無煙起身,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緩步向瑟瑟走來。

“我為何要答應她?”瑟瑟凝眉,難不成夜無煙也認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