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這個偷父親的座駕出門的過程,因為他是一隻調皮的幼狼,可是此刻,他又陡然間感受到了危險,強大的危險。

那蜈蚣上的人,很厲害,小狼在做夢,像是在經歷,又像是在外面旁觀,不管是如何,他此刻都很緊張。

那蜈蚣上的人傷了他的腿,可是他卻沒有看清那蜈蚣上的人的模樣,可是這一次,夢中,他一隻幼狼,緊緊的盯著那蜈蚣,他狠狠的盯著那蜈蚣,這一刻幼狼的眼,不再純真,而是透著狼族的兇狠。

一瞬間,箭魚就超過了那蜈蚣,和那蜈蚣擦肩而過,這麼快的速度,如果是幼狼是看不清蜈蚣上面的人的,可是這一次,幼狼卻看見了。

那蜈蚣上面坐著一個人,幼狼第一感覺,居然是親切,那一瞬間的感覺,讓幼狼的心狠狠的震動了一下。

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他即將看到讓自己痛苦這麼久的仇人,看清那個人,可是當他看清的時候,卻希望自己永遠沒有看清,大伯!

父親口中那如同傳奇一般的人物,不喜歡居家,喜歡流浪的大伯。

從父親的話,讚歎的語氣,身體的姿態,小狼知道父親很崇敬大伯,當初他腿斷了的時候,父親還一直遺憾,要是大伯在,說不定就可以幫你治好,沒有關係,不好灰心,你大伯在外修行,終有一天會回來的。這是父親對小狼的腿的最後一個渴望。

可是那蜈蚣上的人?

小狼怒了。

他在箭魚上,憤怒的吼叫。

狼吼,是狼族的絕學,只有達到一定的程度,在會使用狼吼,才能一聲吼,引動萬狼匯聚,引動萬狼臣服。

可是這狼吼不是誰都會,除了要修煉,還要有狼王的血脈,原本小狼是永遠不會有這樣一吼的,可是在夢裡,他還只是一隻幼狼,他卻拉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這一聲吼,痛側心扉,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之感,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每一次腳痛,父親都這樣安慰他:“小狼忍住,等你大伯回來,他一定能治好你。”

幼狼在箭魚上怒吼,那蜈蚣上坐著的中年男人,卻目光冷漠,一揮手,如當年一般,打在了幼狼的腿上,緊接著那蜈蚣消失不見。

可是那中年男人卻沒有發現,他打出的那一下,原本應該準準的打斷那幼狼的腿,而且是無法救治的那種,可是因為這幼狼早有準備,雖然躲不過,可是他身體在怒吼,那一下卻是打到了狼的心臟。

這幼狼的心,“啪嗒”一聲碎了。

可是狼吼,豈是一般的吼,之所以能發出具有號召力的狼吼,能震撼千萬狼群的吼聲,是因為這一頭狼,他此刻真的進入到了一種極限,痛苦的極限。

他的心劇烈的跳動,周圍閃耀著紅色的火焰,即使被那輕輕的一下,他的心碎了,那火焰卻散開了,那狼吼形成了力量散開到了他的全身,一瞬間,這箭魚上的幼狼渾身居然爆發出十分強大的力量,單單看眼睛,就可以感受到這幼狼的可怕。

這頭幼狼成長起來,絕對會是一頭絕世兇狼,這一瞬間,他的眼睛和狼山上面朝東方的狼頭的眼睛一模一樣,狂野,桀驁不遜。

小狼睜開眼睛,發現父王,小灰他們居然不在,而他躺在自己的臥室裡。

他睡著了,做夢了,可能是被牛叔抱進來的,他斷腿的時候,修煉瘋狂至極,每次幾乎都累暈過去,都是牛叔抱他過來的。

他笑了笑,站了起來。

可是他右腳落地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一種踏實的感覺,真正的踩在地上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從他腿斷了,就再也沒有,可是這一瞬間,他居然感覺到腳接觸地面的感覺,實實在在的。

他驚喜萬分,激動的就跑出去,要找他父王。

他飛奔出去,就聽到大廳有陣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