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兵部沐休,正好太子邀我去宮裡蹴鞠,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想了想,他問道。錦甯嫁過來以後多半時間都窩在家裡,雖然大部分女子嫁了人後都是如此,但錦甯與旁人的交際卻是少了些,出門的機會也難得。他倒不是圖省事,他們雖然成親了,可是自打宸帝派了差事給他,能好好在一塊呆一天的時間並不多。沐休還要去宮裡,他是不大樂意的,只是表面功夫不能不做,便想和她一道。

錦甯歪著腦袋看他:“帶去皇宮裡?我可不敢,到時候給我安一個謀算儲君的罪名,咱可擔不起……我就不去了,你改天幫我交給太爺爺就好。白瓷瓶裡的是給老爺子的,青色的給錦奇,千萬別弄混了。”

阿常嘆氣,這丫頭的某根神經,什麼時候能開竅?氣悶地瞪她:“一起去,東西咱們不帶。”

藍錦甯怔了一下,看著他似乎有些生氣的臉,彷彿明白了什麼,臉龐上染了粉色的紅暈,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我知道了。”

最近的阿常似乎有點患得患失。

沐休的時候,阿常總是與她在一起,去哪裡,做什麼,也總要帶著她一起。雖然他不曾說過什麼,可是錦甯感覺的到,他似乎有些不安,然而她卻不明白,他的不安源自何處。

第二天錦甯和阿常起了個大早,與陳氏說了一聲,便一道出了門。靖王爺是早就知道的,只朝著他們笑笑,吩咐了幾句,暗地裡又對阿常說了聲:“在宮裡小心謹慎些,莫要使性子。”便不再多言。錦甯雖然與陳氏說著話,但她耳力好,自然聽見了,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只是看陳氏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什麼,否則也不會如此隨意了。錦甯還記得當年阿常在宮裡出了事,陳氏跪在皇上面前那副決絕的模樣。她是十分在乎兒子的,斷不可能知道什麼,還會若無其事的與她說話,哪怕是拼著得罪太子,也一定會攔著。

在車上,錦甯就問阿常說:“王爺為什麼讓我們小心些?”

阿常看了她一眼,面上淡淡的道:“大概是怕我這性子得罪人,所以才那麼說的。”

錦甯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他這副樣子都多少年了,也不見有什麼人記恨,難道如今就會了?只怕大家都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反而要是他溫和起來,不那麼冷淡待人了,人家才會覺得發憷,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圖謀才是?

她心裡明白阿常是不想告訴她讓她擔心,也就不再多問。有事沒事,進宮後也就知道了。其實她也並不很擔心,既然阿常願意帶她,就說明事情不嚴重,大不了就是有人算計些什麼呢

到了東宮,等人通報之後,兩人就坐在偏殿裡等著。聽見小太監尖利傳話的聲音,才抬起頭,就見太子和太子妃竟親自迎了出來。

阿常和錦甯對視一眼,什麼時候他們竟然變得這樣重要了?太子對他們素來也不過是淡淡,既不拉攏也沒有嫌惡,關係只是一般。今兒只是與人約好了蹴鞠罷了,讓個小太監來領個路也就是了,何必親自過來瞧?

“可算是來了。”太子妃笑著牽起錦甯的手:“昨兒殿下就跟我說世子今兒入宮,我還唸叨不知道你會不會來,這回可算是稱了我的心了。”說完還得意的瞟了太子一眼,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錦甯估摸著這夫妻兩是拿他們打賭了,便笑道:“本就想進宮看看殿下的,正好聽夫君說要來,便厚著臉皮求著跟來了,太子妃可不要嫌我打攪。”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太子妃笑道,看了那邊兩個悶不吭聲的男人一眼,便回過頭道:“不如到我房裡去坐坐吧,這偏殿冷清的很,他們男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懂,就不要陪著他們乾坐著了。”

錦甯自然從善如流,到現在要是還看不出來太子邀阿常蹴鞠只是個幌子,那她就真是個棒槌了阿常還依舊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