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一怔,這孩子面上冷情冷心的,倒還算有情有意,便同意了。

去了藍貴妃殿中,六皇子從前住的地方長久不住人,自是去不得,此處到離那裡還近些。

藍貴妃本在屋裡歇著,本得了訊息便憂心如焚,見到兒子被抬回來,未及行禮頓時暈了過去。

親近的宮女忙抱住她軟倒的身子,口中焦急的喊道:“娘娘,你怎麼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添亂”宸帝不悅的說道,不過還是另讓人尋了太醫去瞧。

“太醫繼續為皇兒診治,祥兒甯兒,你們跟朕到偏殿來。”

錦甯和阿常彼此對看一眼,只得認命的跟了上去。

宸帝不生氣是不可能。

先前看見梁樂桓那狠厲的去勢,他的確心中驚怒交加。那是若還看不出來兒子心中存了殺意,他也就枉習武那麼多年了。或許梁樂桓並不一定是想弄死梁樂祥,然而那一刀若落到實處,只怕梁樂祥不死也要半殘了,因此他才大聲呵斥了那一句。

可沒想到,受傷的竟然會是梁樂桓。見到心中重視的兒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又怎麼能不著急,不動怒?

只不過,他雖離的遠,卻也看的分明,阿常不過是抬了棍子擋了擋,什麼也沒做。

不過但凡要做一個明君,自然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別說阿常身體裡流著他的血,就算阿常不是他的骨血,他也不會輕易遷怒於人。

“祥兒,你可想解釋一二?”將身邊內侍都敢去偏殿外守著,宸帝沉聲問道。

阿常和錦甯並肩站著,聞言偏過頭想了想:“我沒打他。”

錦甯絕倒,這算是解釋麼?看向一頭霧水的宸帝,硬著頭皮道:“相公的意思是,他應該沒有打到六殿下。【葉*子】【悠*悠】”

宸帝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問道:“我方才看見祥兒身上似是亮起一陣光,那是怎麼回事?”他在高樓之上,看的遠比平地清楚。那光華微弱,並不顯眼,然而在背陰處,卻還是能瞧見一二的。

錦甯和阿常面面相覷,眸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她突然大叫道:“啊莫不是那個”

“什麼?”

“回皇上,昨日臣妾與世子大婚,本來請了韓真子仙長來觀禮。”錦甯斟酌著用詞,難得第一次對老道用上了敬語,半真半假的道:“韓仙長說他不理俗物,因此未能來參加,只是讓他的道童清風送來了一對同心玉佩,言道此物可救世子一命。臣妾想是仙長所賜,必有深意,便和世子一人一枚配在了身上。”

宸帝點點頭,韓真子對藍錦甯很是喜愛,這件事情他也是知曉的,聞言並未懷疑。只是聽見她說到那玉佩時,不由問道:“那玉佩,拿來讓朕瞧瞧。”

玉佩倒真是韓老道送的,錦甯那時見模樣別緻,便強迫了阿常和她一起佩戴。怎麼說都是一對麼,她一個人戴可不就沒意思了?至於其他的話,自然是她杜撰的。

什麼救阿常一命,韓真子自從認識到此子不凡,哪裡還會有這種心思?這玉佩其實是一樣道家的防禦法器,並不怎麼珍貴。那小氣老道認為他們二人不差這些,便撿了一對品質不錯品相也好的充數,其實還不怎麼拿的出手。

結果沒想到卻對了錦甯的眼。

阿常不至於會對梁樂桓下手,這個人低調的沒邊了。再說要真想整治梁樂桓,他壓根不用等到這時候,還把自己搭進去。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東西有問題。

錦甯老老實實的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阿常也解了下來,一同遞給宸帝。

宸帝接過,觸手便是一片冰涼。想著這東西明明是隨身攜帶的,若是玉,分明該帶著熱氣才是,分明就不是凡品。仔細的瞧了瞧,發覺兩塊玉佩色澤清透,隱隱有透光之感,對著光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