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這麼做,對於加快車隊的通檢出城,絲毫起不了作用。沒過多久,這車伕便回來了,他沒有找到燕家商隊滯留的原因。而他眼中的煩躁之意更重了,同時還增了許多無奈心緒。

這車伕慢慢行返,並沒有回他自己車上。他認為,反正這會兒車仍走不了,他回去也是乾等,不如問一下負責此行的一個人,或許可以改變出城路徑?…

於是他跑到中間那輛馬車旁,看見駕車位置上那人仍然不急不躁的端坐著,他斟酌了一下,壓了壓心裡的煩躁後。才恭聲問道:“高老大。你看現在怎麼辦?”

車伕恭聲稱呼的“高老大”指的即是那端坐之人。他本名一個‘潛’字,實際身份並不是馬伕,而是相府十家將之一。

雖說十家將的排名,並非嚴格憑照個人能力高低為前後順序。但高潛是個例外。他排在十家將首位,除了名序在前,他的智謀與武功綜合起來,也是十家將中最強人。

儘管丞相沒有指定過什麼,但在私下裡,十家將以高潛為領導核心,在大事上聽丞相號令,在實施過程中,許多細節處則多與高潛商量。待他拍板定策。相府其他家將護院,乃至家丁雜僕,心裡也都對高潛存有幾分敬意。

在此次丞相指派高潛護送岑遲去西北尋醫的事件上,也可以看出相爺對岑遲、以及對高潛的重視。

這一趟行程,將可能是越走到後面。就越渺茫而危險。相爺唯相信高潛可以勝任此行,這樣的派遣決定,除了包含他對高潛忠主義事上的信任,還有對他能力的信任。而派其他人同去,怕是要去送死。

高潛深知這次遠行,道險任艱,但這也愈發刺激了他要為相爺效忠的心意。

聽到那車伕的詢問,雖然對方的聲音很恭敬,並且刻意作了掩飾,但高潛還是很容易就聽出其語調中蘊著的急躁,他的回覆只是平靜而簡單的三個字:“什麼事?”

看到高潛絲毫不急,但自家三輛馬車被燕家車隊堵在城門口,是睜眼可見的情況,車伕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 。

他指了一下前方不仔細看就看不出在移動的長長車隊,慢慢說道:“小的剛才去前頭看了看,發現這燕家的車隊雖然在走動,但是走得實在太慢了。而且前面的車與車之間明明空隙已經很開朗了,但最後那五輛車卻像是車輪子烙在地上一樣,絲毫不往前面走啊!”

高潛沉默了片刻後道:“我們不可能插隊進去,再等等。”

車伕似乎心中早有計劃,聞言立即開口,打商量道:“這不像是燕家行商的習慣,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高老大,不如咱們換一個方向出城吧!要是燕家這次運送的貨品真的存在什麼問題,要滯留在這裡,咱們不能陪著他們一起幹等啊!”

“如果是車上的貨品出了問題,結果只可能是被京都府派官兵來,全部拖走,留押在大庫那邊,而不會是在城門口繼續通檢。”高潛很快就搖了一下頭,否定了車伕的這個推測,又補充說道:“燕家家業龐大,所謂樹大招風,而我們南昭的皇帝是十分重視律法建設的賢君,燕家無論如何也不敢在重鎮京都弄出什麼違反禁令的商業活動。”

沉吟了片刻後,高潛又否定了車伕的建議,淡淡說道:“北門一直是貨運稍疏於其它三門的,西門最為擁堵,而因為海運即將起航,東門現在應該也堵了,我不認為還有別的門好走。不用提南門,要我在內城繞那麼一大圈,出城後再從南繞到北,如此周折,不如在這兒再等等。”

高潛雖然一直沒動,但一應想法早在他心中梳理過並得出適中的對策了,而那馬車伕則從高潛的話裡聽出了自己的思維狹隘處,他不由得面色一慚,沒有再擅自建議什麼了。…

沉默無言時,車伕聽高潛又說道:“過午了,不知還要等多久,車裡的岑先生還病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