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我有點事情要辦,就一小會功夫,耽誤不了局子,您在車上等我,記住把車簾放下來,別下車哦!”外婆這麼囑咐嚴媽,其實是怕嚴媽到處亂走,會被納蘭看到,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出局子。

我用圍巾蒙好了頭,只露出了兩個眼睛,然後悄悄地找了個不被人注意到卻又能看到當鋪內情況的角落裡,偷偷地瞧著當鋪裡的一切。

納蘭開啟了一個大大的布包裹,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粉彩描金的瓷瓶,就要往櫃檯上遞,一旁站著的謝秘書說話了:“納蘭,你這是要幹什麼啊?說好了,是帶你去見見世面,也就是道青樓去玩玩的,誰知道,你還就當了真?你到處借錢還不說,你還拿家裡的東西來當,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老爺子妃被你氣死不可啊!”

“氣死?那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納蘭對謝秘書說道。

“我?怎麼會因為我?我可是一再勸你,這種青樓裡的女子的事,千萬不能當真,千萬不能往心裡去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現在倒反而說是因為我了!”謝秘書憤憤不平地說道。

“當然是因為你了,假如你再去幫我籌措些錢的話,我至於把家裡的這些個東西拿出來當掉嗎?”

“你啊,也就是像你們這樣不愁吃喝的少爺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呢!天下好女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就能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糊塗到這個地步呢,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謝秘書繼續責怪著納蘭。

“我是覺得君言姑娘他不像是個青樓女子,她的身世實在是太可憐了,況且她現在還病著,我擔心她得的是和我媽一樣的肺病,她的父親就是肺病死去的。”納蘭哀傷地說道。

“你啊,就是和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哥,天下比那個君言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到天橋下面去看看,去看看那些個姑娘,比起她,那不知道要可憐多少倍,你都去可憐,都去搭救啊!你救得過來嗎?”謝秘書說道。

“逸夫兄,你什麼也別說了,你不幫我也就罷了,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老爺子,不然,我可就有大麻煩了。”納蘭對謝秘書說道。

“好,好,我管不了你,你想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謝秘書說著,就要往外走,我趕緊往牆角的另外一面走了幾步,躲了起來。

謝秘書走後,我看到納蘭將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瓶子遞到了櫃檯上,櫃檯上,不時地傳來報價聲:“乾隆粉彩瓷瓶一個,萬曆青花梅瓶一個……”

我不忍再看下去,眼圈溼潤了,我抹了抹眼睛,然後悄悄地上了車,嚴媽奇怪地看著我,我沒有言語,對車伕說道:“走吧,快著點,不然要遲了。”

“好嘞!您就放心吧!”車伕是個小夥子,一邊答應著一邊撒開腿跑了起來,嚴媽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完那個飯局的,也不知道飯局上的那些人都說了些什麼,我的心裡一直都浮現著納蘭的背影,納蘭,我沒有看走眼,他這幾日一直都是在到處籌措這筆鉅款的,為了我,他竟然不惜將家裡的古董偷出來變賣!我的一顆心被他深深地感動了。

好在飯局中有嚴媽不時地為我敷衍,才使得我不至於太丟臉,分手的時候,梁局長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咱們今日請的這個怡春院的君言姑娘,真是架子大了啊,有頭牌姑娘的派頭了啊!”

“哪裡,哪裡!君言姑娘一向花少,一向話少!還請梁局長您多包涵啊!”嚴媽為我遮掩道。

“是嗎?那是我多慮了?不過上次和納蘭公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君言姑娘的話似乎還不少啊!”梁局長笑著說道。

我沒有再多說話,因為我實在不想說話,我給梁局長行了個禮,然後就告辭退了出去,嚴媽還在後面一個勁地陪著笑臉,請梁局長多包涵,其他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