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記不住,又讓他取了紙筆記下——免得到時候回來幾樣東西的份量多少又忘光了。

燕行雲從外頭跑了一圈回來,我撇頭一看,他手裡沒拿藥材,還捏著去時的藥單子,他進門就往我床邊絮叨:“紅雪,那藥鋪子說這些混一起都是毒藥——你確定你沒報錯這個藥單子?或者……你換了其他的方子試試?”

我躺在床上悲哀的一聲嚎——

我蹬了一腿,把身上的被子踢下了一寸!我覆著手背掩面:“燕行雲,你想疼死我呀——”

“可是……這些……毒藥……”

“我還想活著,我好想候著好男人嫁了,我要想勾搭天下美男——我把自己毒死幹什麼!”如果這時候我有力氣,我一定掀開被子下床,自己衝去藥鋪抓藥了!

燕行雲聽到我剛才的一番氣話,他走來白了我一眼,幫我掖上了被子,氣也不哼哼,怎麼回來的,又怎麼出去了。

第二次回來,才把我要的東西全帶來了。

他去後院廚房取了個藥罐子,擺在我這裡的桌上,我盯著他手把手教他什麼時候該放什麼、放多少——

燕行雲說這比他練武練劍還難,他知道手裡的都是些毒物,萬一弄錯了,被毒死的會是我——

這人說他是呆子還死不承認,我都澄清好幾回了,他就是不放心,再說了,我是盯著他手裡的東西,要論死活,我的小命我能不珍惜嗎?

等洞房花燭,病就會好(2)

我才剛玩穿越,不想這麼快就折騰完蛋。

最後,藥煎好了,燕行雲端在手裡,簌簌地抖了兩下。

我問:“很燙嗎?放下吧——”

他搖搖頭,面色緊張,連個表情都沒有,燕行雲再次問我:“紅雪,你確定這個喝下去能醫你腹痛的病?”

“醫不好。”

“醫不好??”他怪叫一聲,差點把手裡的藥碗給撒了,他雙目瞠大了瞪著我,“醫不好你還喝,這有毒啊!”

“我是說——這藥醫不好,但是能止疼,我只能這麼辦。”我伸手示意他把藥拿給我。

他不太情願地把湯藥放到了我手中,我正要喝,他又攔我:“紅雪,你連這止疼的藥都能配製,為何不能治你這病?”

“有辦法治。但是現在不行——”

我拍開他的爪子,放開了膽子喝——燕行雲是在我面前煎的這藥,我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喝了它,只有我的傻子云哥哥總在擔心我會把自己的小命折騰了。

他看我一口一口地喝,他的表情更是千變萬化,幾乎是我嚥下一口,他就扭捏一個糾結神情,好似這碗藥是用來毒死他自己的。

我飲盡了,見了碗底,燕行雲接過空碗,竟然問我:“好喝嗎?”

我給他兩顆白花花的眼球:“放心,死不掉。”

“呃……我是問……你肚子還疼嗎?”

“沒這麼快——躺躺就好。”

燕行雲還捏著空碗呢,他神經質地問起我剛才沒繼續的問題:“紅雪,你說這病能治?到底怎麼個治法?是不是要帶你去哪位名醫那裡求診?是江湖神醫,還是宮中御醫?”

“他們?”我平躺著,眨眼望著上頭的房梁,那東西不好看——還不如雲哥哥的俊臉好看,我的目光轉向了他,我中意他的臉。

我說:“我這病,是個帥氣的男人都能給我治好?”

他興奮地指了指他的鼻尖,問起:“那你看我成嗎?”

“那雲哥哥願意以身相許嗎?”

等洞房花燭,痛就會好(3)

他的眉頭又擰上了:“這種時候還在玩笑——好好問你話,你就好好說——”

“哦……是你讓我說的,我好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