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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聽說,哪不知賈赦這話裡的意思,半晌也不說話兒,只一味低頭。

賈赦瞧在眼裡,心裡倒疑惑了起來,只對著林之孝使了個眼色。

林之孝當下會意,只忙躬身退了出去,又遣散了外頭的丫頭婆子。見林之孝出去了,外頭也無人了,賈赦方才問著賈璉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賈璉方才說道:“兒子倒不是有意胡鬧,只是想著二嬸子做的事兒,難免有些不自在,再著……”

賈璉說著說著,倒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和鳳姐矛盾本就簡單,不過是幾句口角上的小事,鳳姐說的那些話兒,也只是拈酸吃醋的氣話。

賈璉總不能和賈赦說,他因為鳳姐吃醋,加上懷疑鳳姐和王夫人本性一樣,所以才和鳳姐置氣,依賈赦先前的脾氣,不冒火狠罵他一場才怪。

畢竟賈璉以前沒少和丫頭鬼混,為這些事還把賈赦給氣吐血了,因這緣故,換了誰都不會想是鳳姐多心,只會怪賈璉不檢點。

見這賈璉不吭聲了,賈赦也想明白了過來,只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賈璉道:“你二嬸子是你二嬸子,你媳婦是你媳婦,一樣米養百樣人,你二嬸子縱有千般不對,又礙著你媳婦什麼事了。再說著,你媳婦和你也算青梅竹馬了,打小便和你們一起玩鬧著,她是什麼樣的性情,你縱是瞎子也能看出幾分……你心裡先有了成見,再去看她,自然是處處不順眼……若論成見,你先前做的事兒,又有多少能說出口的,若旁人也似這般帶著成見看你,你還活不活了?”

賈璉聽得直冒冷汗,他眼下想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都覺得自己蠢的沒邊,沒臉見人,只是賈赦從來不拿以前的事說他,在外面人家又一貫奉承著他,他倒從來沒想過自己以前那般不堪,旁人又是怎麼看他……

這麼一想,賈璉心裡對鳳姐的成見,倒去了一些,再一想,先前出門時的鳳姐嬌俏言語,賈璉這心越發和軟了幾分,心下暗道:說到底鳳姐不過是使小性子愛吃醋罷了,也只是常事,大不了分說幾句也就是了,何必鬧得彼此不和,反累的親長擔憂。

卻說鳳姐聽得王夫人說起元春,心裡不由得便冷笑起來,元春的婚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倒是聽自家嬸孃說了幾回,縱是賈政糊塗,可沒了王夫人先前做的蠢事,賈政再糊塗,也不會把元春胡亂許了人去。

這麼一想,鳳姐心裡的小算盤便撥弄開了,賈母對二房的偏心,是個人都能看得明白,眼下大老爺襲了爵,又有官職在身,賈母尚不能一碗水端平,若是元春真成了娘娘,只怕這大房是要連下腳的地都沒了。

想著想著,鳳姐這心裡越發不舒服起來,看著王夫人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深意,只是面上不顯,微微一笑,勸著王夫人道:“大妹妹如今嫁進繕國公府,倒也算不得差了,太太想想,雖說進宮不算難,但要做娘娘,哪有這麼容易的。不說那一層又一層的主子壓著,單是想見聖上一面,便已是十分不容易了。更莫說,這娘娘和娘娘之間,還要分得寵不得寵,分位重不重,倘或不得聖上喜愛,縱是做了娘娘,也沒趣兒。”

王夫人聽著鳳姐這麼一說,這心裡倒好受了些,只拿帕子拭了拭淚,又笑道:“你說的是,這進宮裡便是不容易了,更莫說做娘娘了。只是這事兒,薛家既託了咱們家,不說旁的,只看這麼多年親戚往來的情分上,咱們也該替他們家好生尋一遭才是。”

鳳姐聽說,一時正欲笑著應下來,只是忽而想起一事,當下微微一笑,只略帶著遲疑道:“只是這事兒,少不得要人拋頭露面,奔波忙碌。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對這些又不大明瞭,若是讓我們二爺出面……太太也是知道的,先前為那宮花的事兒,我們二爺雖口上不說,但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