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對夏長寧說:“哦,沒事,打個電話問聲好。再見!”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問程子恆:“有事嗎?”

“沒事,路過看到你招呼一聲。”

手機已經握得發熱了,虧得他招呼我,否則,讓我對夏長寧說什麼?難道,我真的可以對夏長寧說“我想你了,你不要娶逸塵,不要管你的兒子”?或者說“我想明白了,我只要你,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愛你,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

到現在為止,我還是說不出口。

可是夏長寧的語氣為什麼不像是別人的丈夫呢?他就像是在等我主動打電話給他似的。我心裡又猶豫起來。這廝騙過我太多次了,我都弄不清他話裡的真假。

“福生?!”程子恆疑惑地又喊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笑笑,“多謝你提醒,給家人打電話差點兒忘記要鎖樓了。再見!”這個時候我壓根兒沒注意到程子恆叫我福生,而不是寧福生。

“晚安!”程子恆微笑地打了個招呼離開。

我進了樓道,怔怔地站了很久,才在走廊盡頭又給夏長寧打了個電話。

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說:“福生,還沒睡哪?”

我又卡住,憋了半天才問他:“哦,還沒。我聽梅子說,你去了深圳開分公司。公司順利嗎?”

“福生,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廝就這麼氣人!我好歹過了幾個月拉下臉來給他電話,還用話擠對我!“夏長寧,我當你還是朋友關心一下你!你娶了逸塵沒有?”我硬邦邦地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卻分明帶了絲怒氣,“我要是說娶了她,你就不用等了,是這意思吧?”

當然!你娶了別的女人,我還等什麼?我咬著唇說不出來的委屈。我肯打電話已經很委屈自己了!這頭豬!

電話居然被他結束通話了。啊!啊!啊!夏長寧居然敢掛我的電話?!我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難道夏長寧就非要逼著我去適應他的一切?不僅要喜歡他,還要對他愛得死去活來,他和從前的女友生了個兒子,就非得要我笑逐顏開地全當後媽?

我狠狠地衝牆踢了一腳。腳一木,我差點兒崴了腳。“流氓,夏長寧你這個土匪,你這個巴依!巴依!”我狠狠地咒罵著,一遍又一遍。

說也巧,第二天居然有人打電話到宿舍找我。

橙多接的電話,拿著電話望向我的時候直咬銀牙,“你的,程師兄!”

我默了默昨晚的情形,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兔子不食窩邊草”。看著橙多的臉色,我可不想給自己樹敵,便大聲說:“忙著哪,幫我問下什麼事!”

橙多巴不得和程子恆多說話,聲音由蹦出來的子彈幻變成了蘇堤春曉。嗓音如蘇堤上的春柳,如煙如夢,“師兄,福生在剪腳趾甲。請問您有什麼事?我轉告她。”

我一抖,她為什麼不說我在掏鼻屎?這個女人!

橙多壞壞地衝我笑,臉上春色依舊。

等放下電話,她走到我面前氣憤地說:“福生,師兄說讓你下午三點圖書館門口見!

我白了她一眼,“橙多,你去吧,說我剪腳趾甲把腳指頭剪著了,負傷不能去。”

橙多卻嘆了口氣,“福生,程子恆多優秀的人哪,你不要放過他。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只不過是覺得他條件好,又沒有愛上他。”

但是你和他說話的聲音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不去呢,橙多!我不想戀愛。”

“福生,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梅子離得遠了,橙多算是在這裡我最熟悉的朋友。我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與夏長寧的交往,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