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怔了下:“不可能吧,多久調回來?”

“不知道,也許就這樣了。”

“真的,假的?”

“所以你選擇和我分手,真是明智。”他自嘲。

“劉啟!”我急了。

“不過,我還沒同意你。”他說。

我又投入了找工作的大軍中。每天看報紙的招聘欄,或者星期二和星期四趕著去人才市場每週兩次的招聘會。最後聽了趙曉棠的,還在網上登了很多資訊。

第一家是個保險公司,和我一起排隊的應聘人員,沒有六十個也有五十個。第一關是筆試。我以為我應聘的是文秘,專業又是英文,肯定給我一份英文試卷,沒想到筆試的題目就是寫一篇作文。

過了幾天,保險公司通知我筆試過關,需要參加面試培訓。

等我信心滿滿地到了培訓地點之後,發現那五六十個人基本上一個也沒少,跟我一樣等著培訓。培訓的內容有團隊合作,記憶力比拼和表達能力三個方面,如果全部透過就算成為世界五百強的一名新興的業務員。

我對簽到的人說:“我應聘的不是業務員,是文秘。”

對方用一個職業的笑容回覆了我:“在我們公司,文秘也要掌握業務知識。而且究竟你適合做文職還是做業務,要根據實際情況。”

我愣愣地點頭。

在機械地背完一大串疾病名稱後,臺上的那位精神百倍的培訓員又召喚所有人,大聲且整體地高呼公司口號的時候,我終於忍無可忍地逃了出來。

我對白霖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走錯地方,到傳銷窩點了。”

那些公司不是要求年齡,就是要求工作經驗,什麼餘地也沒有。

第二家是個外貿公司,對方讓我做了個自我介紹,問了我一些關於對公司未來前景的問題後,又問:“為什麼畢業這麼久了才想起來找工作?”

“呃——”我卡住了。

“你能說一下近期在你印象最深刻的失敗受挫的經歷嗎?”對方又問,“你是怎麼解決面對的?”

“呃——”我又卡住了,腦子裡突然冒出慕承和的身影。我人生最受挫的經歷都發生在他身上,一想到他就不知所措,好像被人偷窺了心事,最後漲紅了臉,竟然擠出一句很腦殘的話,“我可以不說嗎?”

於是,人家對我沒下文了。

我再一次向白霖彙報的時候,她“噗——”地噴了。

她說:“你應該實話實說,指不定他還覺得你是個人才。”

我問:“為啥?”

白霖說:“你對慕承和是屢敗屢戰,愈戰愈勇,要是放在公司做銷售,怎麼不是個人才。”

後來,白霖替我在網上查到一個商貿工作的招聘資訊,我認真地寫了一封求職信再附上簡歷發過去。然後從她家出來。

“要不,留下來住吧,反正你也不上班。”白霖說。

“一會兒要是師兄回來了,我可不好意思讓他睡地上。”說著,和她道別,坐公交回家了。

車站到我家小區還有一截路,我戴著耳塞,想都沒想就拐進了以前常走的那條捷徑。走到一半才發現,恍然回神,才想起來白天自己琢磨過,夜路不能走這邊。因為這兩天在搞拆遷,原本的商鋪基本上搬遷了。

兩邊路燈幽暗,那些牆和屋頂已經被拆了一半。

我停下來前後打量,來去的距離都差不多。這時,有個人騎著腳踏車從我身後方向來,然後一溜煙就消失在前頭,還聽見他到了那邊路口按鈴鐺的聲音。

我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走。走了幾步,覺得後面有響動,回頭去看,發覺不遠處的牆角有個影子閃了一下,心中有點發毛,只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