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頂大帳——狼主囊也谷的主賬。

大帳中或者或站的聚集著十多個野煩族的漢子,七嘴八舌地不知道聊些什麼;

中間靠裡的位置放著一個大大的木墩,木墩上鋪著幾張已熟制過的獸皮,其中一張仔細看,能認出來那是張幾乎完整的草原棕熊的毛皮。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面,這男子與大帳中其他野煩人服飾沒什麼兩樣,估計是還沒到冷的時候,沒穿草原人過冬穿戴的獸皮大衣。

野煩人真是不在意穿戴,他們那穿戴的根本算不上是衣服,就好像為了省事,隨便找塊布往身上一裹,需要伸胳膊伸腿的地方就挖個洞,而布也是極其粗糙的大孔粗布。

中年大漢紫威威一張四方大臉,濃眉大眼,一臉絡腮鬍。

他就是近年來在草原上崛起的傳奇人物——鷹狼部首領囊也谷。

囊也谷手裡拿著把精緻的小刀在專心地在雕刻著一個小木頭,隱隱地那塊小木頭已經被他刻出一支狼的模樣。

他沒有被大帳內其他人嘈雜的議論干擾,似乎心思全部放在了自己的雕刻上。

“報,軍報。”

隨著聲音,報事的野煩軍校衝入大帳,囊也谷把小刀和木頭往墊子上一丟,抬頭朝軍校看去,目光炯炯,眼神如鷹般銳利。

“報……報……,”

軍士站在大帳門口喘著粗氣,或許是一段急促的策馬賓士,累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囊也谷看著直喘粗氣的軍士,沉聲道:

“先喝口水,看你急的。”

軍士聽囊也谷如此說,轉身從大帳門口放著的一口大缸裡拿起水瓢打了瓢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把水瓢丟回缸裡,回身對囊也穀道:

“報狼主,夏軍已全部透過星落谷,此刻正在甸子上紮營。”

囊也谷一拍大腿,從墩子上站起身,順手抄起邊上放的馬鞭,朝大帳中地上一處用板子圍起的作戰沙盤走過去,嘴裡道:

“哪?”

叫沙盤,其實是曬乾的細土上簡單製作的地形圖,囊也谷走到沙盤前,大帳裡的其他人也快速聚攏過來。

軍士也已來到沙盤前,拿著根棍子指著沙盤一處地點道:

“這,就在這塊甸子紮營,據咱們主盤大概得有七十里,夏軍最後一夥子是申末時出的星落谷。”

“那谷頂可有動靜。”

問話的是位臉上帶塊長長刀疤的年輕壯漢,聽問,軍士忙轉頭對年輕壯漢道:

“回七爺,有;看著夏軍全軍過了谷後,我們又等了會兒子,讓狼主料著了,麼得,真從谷頂下來支人馬,少說也有幾千人。”

聽軍士如此說,年輕壯漢訕訕一笑,撓了撓颳得青青的腦門,邊上一人推了他一把道:

“怎麼著老七,還抖機靈不,什麼谷頂埋伏,狼主早料到了,不行。”

老七名叫滿都,是囊也谷的堂弟——他三叔的兒子,他們這輩排行第七。

眾人鬨笑,囊也谷擺擺手對軍士道:

“其他兩股哪?”

軍士拿著木棍指著沙盤道:

“沒啥大變化,右邊走的快點,我們不攔著後天能到這兒(點了下沙盤上離大帳位置很近的一個距離);左邊這股且走著哪,被老五爺帶著部族擋了幾擋,現在還沒出野狐嶺。”

聽軍士說完,囊也穀道:

“這段時間,哨營的孩兒們辛苦了,可再辛苦也得盯緊嘍,有事兒早報;打勝了這仗,覺隨便睡,酒肉管夠。”

“是!”

軍士插手一躬,轉身離了大帳。

等軍士離開,大帳裡慢慢安靜下來;

聚攏在沙盤前的這十幾個人,都是囊也